宁中则心下有些烦了这人，上一个时代所累积的那点敬意在女子的这一番操作中化为乌有，忘川石壁能增强一个人的底蕴，但也能改变一个人的形式风格，上一个时代，她是妖庭帝主，但很大可能在忘川石壁内，并没有等同的身份出现。

以至于行事作风中多了些小家子气在里面，竟然单独寻自己出来，说这件事。

“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老朽就先回去了。”

“你请自便。”红女脸上也有了几分不耐，事情超乎了自己的预期，当初就不该进入忘川石壁，她自以为靠着身上的异宝，可保自己在忘川石壁中无碍，且自视甚高，以至于很多情势都已经失去掌控了。

异宝确实让她在忘川石壁内免于沉沦，但却孤身飘荡了一个时代，再出来的时候，早已物是人非。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姜凡之间的关系，在忘川石壁内，就像是趴附在姜凡身上的吸血虫，正是靠着林瑞的七道警示，逐渐唤醒汇聚了自己的灵性，有了挣脱樊笼的可能，否则断无可能在出现在这里。

自忘川石壁出来的时候，她听到了姜凡的咆哮，意识到了那个灵物在姜凡生命中的重要性，她不愿意姜凡憎恨于她，要知道，在忘川石壁内的时候，她也并不是主动赶赴过去的，而是在异宝的推动下，无意识的接近姜凡。

与其让其憎恨于我，不如让他自己愧疚着吧。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另一边，姜凡确实在愧疚，宁中则并不是和他一个院子，偌大澄心观，留出两个院子给他们还是做得到的，重重结界保护下，姜凡独自一人盘膝在正厅中坐下，脑海里并没有修行的经义，有的只是这一路行来和林瑞之间的点点滴滴。

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没有林瑞，就绝对不会有现在的自己，无论是走出大殷皇朝，还是后来拜入灵虚谷，在诸多秘境之中求存、壮大自己，这一切都和林瑞有着脱不开的干系，他以他漫长岁月里的恐怖见识，指导着自己的修行和一切。

一手攥着那块玉珏，强忍着心下的抽痛，将其好生贴身放着。

‘为了一个所谓的人道之主的名号，失去了我最亲近的人，我的选择到底对还是不对？’

思绪起伏之间，姜凡忽的感觉脑中有些混乱，一时间竟分不清自己是谁了，身份在随着自己的思绪变幻，每一个身份，都有着一连串完整的记忆和生活，有读书种子、有富甲一方、有位高权重，也有贩夫走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