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局长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也冷峻了起来，顺手把自己的烟给掐灭了。

“妈，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戴夫人的手都快杵到江南的脸上了。

戴雨萌知道，要是按她妈妈的性格，急了给江南来上两下，江南肯定不会还手，但心里难免会扎下根刺，所以赶忙站了起来，挡在了江南的前面。

“我大声？我···”

见戴雨萌站起来维护情郎，戴夫人气儿不打一处来，声音又想拔高，却不防戴局长在后面扯了扯衣服后襟。

“坐下来，慢慢说。”

戴局长到底是领导干部，行事说话都有一定的章法。

家属院里住的都是纺织局的老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家里这点儿事儿被人听到了，难免背后有人说三道四。

所以戴局长虽然心中充满着愤怒，但却不像戴夫人一样把情绪都摆在脸上。

戴夫人还想再说什么，不过看到戴局长的表情，眼神闪了闪，转身一甩手···

坐倒是坐下来了，只是梗着脖子，而且膝盖朝向了另一边，侧着身子对着江南和戴雨萌。

“小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你要说这样的话？你今天过来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在，你可以详细说说了。”

虽然江南部级、厅级的干部也见过不少，跟金陵的几个领导见面甚至还能不落下风，但此刻面对戴局长，压力却不比当初在文化部开会见得大佬小。

戴局长面沉如水，江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在戴雨萌不会让情郎一个人战斗，这时又顶了上去。

“爸，妈，江南说的很清楚了，他除了我以外，还有别的女朋友，我们每一个人都不愿意离开他，他也不愿意放弃我们其中任何一个···”

“所以，我们决定以后不办理结婚手续，以男女朋友的关系一直生活在一起，当然，江南跟他其他的女朋友也是这样···”

“···”

静。

戴家客厅如同无人一般的安静，甚至几人的呼吸声都低不可闻，只有空调还在发出微弱的声音。

这荒谬的想法直接冲垮了戴夫人早已塑造成型的婚姻观和伦理观，戴夫人差点气的浑身发抖，扭了过来又想说话，到底想起了刚刚戴局长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哼了一声，又把身子扭了回去。

戴局长抓起茶几上的香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默默的抽了两口，心中暗暗的盘算着。

虽然戴局长官职不高，不过到了他们这个层级，遇到事情时，除了那些最直观的冲突，早已会把利益作为考虑问题的首要条件。

“这件事情，你的父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