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柏宸猛地睁开眼,瞳孔里还残留着未散尽的困意。怀中的白露像只贪睡的猫咪,柔软的发丝凌乱地铺展在他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她沾着口水的嘴角微微上扬,睡梦中似乎正做着什么甜美的梦,小巧的鼻头偶尔皱起,让姜柏宸想起她偷吃冰淇淋时被冷气激到的可爱模样。
他的目光扫过自己歪斜的领带、褶皱的衬衫,以及两人身上裹着的浅灰色小熊毯子。记忆的碎片在太阳穴的跳动中逐渐拼凑 —— 昨夜觥筹交错间,他仰头饮尽最后一杯威士忌,之后的画面却模糊成一片氤氲的雾气。“昨天喝多了?怎么没有感觉呢?”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指腹轻轻擦过她嘴角的水渍,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生怕惊醒了怀中这只酣睡的小猫。
阳光透过纱帘,在白露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她浓密的睫毛偶尔颤动,露出泛红的眼睑。姜柏宸望着她因睡眠而泛着蜜桃色红晕的脸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荧幕上那个冷峻疏离的形象,此刻在晨光里消融成绕指柔。他俯身轻吻她发顶,薄荷混着威士忌的气息,与白露身上的茉莉香交织,在晨光中酿成醉人的甜。“我家露露真可爱。” 呢喃声未落,怀中的人儿无意识地往热源处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嘤咛。
窗外的鸟鸣声渐渐喧闹,早起的麻雀在枝头蹦跳,惊落了叶尖的晨露。姜柏宸却将白露搂得更紧,下巴蹭着她柔顺的发丝,感受着她发间残留的护发素的清香。沙发凹陷处还残留着昨夜的温度,混着两人相贴的体温,比五星级酒店的羽绒床垫更令人安心。“再睡会儿...” 他闭上眼,在朦胧睡意中收紧手臂,任由晨光将两人的身影染成蜜糖色,这一刻,时间仿佛也沉醉在这份温柔里,不愿前行。
......
琥珀色的晨光沿着客厅挂画的藤蔓纹路悄然攀爬,将表盘上的罗马数字浸成蜜色。姜柏宸的睫毛像沾了晨露的蝶翼,微微颤动间,带着宿醉余韵的低叹从喉间溢出。后颈被沙发边缘压出的红痕仍泛着细微的麻痒,混着肩头残留的酒气,将他从混沌中缓缓唤醒。他刚抬起酸涩的手臂,指节却悬在半空 —— 那双盛着银河碎星的眸子,正仰望着他下颌的弧度。
白露歪着脑袋,晨光在她瞳孔里凝成两簇跳动的火苗,晶亮的目光牢牢锁住他下巴的轮廓。她无意识地咬住下唇,食指沿着他下颌硬朗的线条游走,像是在临摹一幅最珍贵的画作。当指尖滑过喉结凸起的骨节时,姜柏宸浑身骤然绷紧,困意被电流般的酥麻感瞬间击碎,伸手扣住她手腕的动作带起一阵风,却在触到她掌心的茉莉护手霜时,化作绕指柔。
“被我逮到了。” 少女狡黠地眨眨眼,借着他的力道翻身跪坐在他胸膛。散落的发丝垂落如帘,将两人圈进独属于晨光的私密结界。她指尖轻轻摩挲着他下巴新冒的胡茬,指甲若有似无地刮蹭,痒得姜柏宸偏头躲避,却被她双手捧住脸重新固定。“ stubble(胡茬)扎手欸。” 她故意皱起鼻尖,睫毛扑闪间,眼尾的梨涡盛满蜜糖般的笑意,连说话时呼出的温热气息,都裹着薄荷糖的清甜。
姜柏宸眼底的困意化作燎原星火,突然翻身将人压进沙发。小熊毯子顺着白露腰际滑落,露出半截泛着珍珠光泽的脚踝。他望着身下绯红蔓延至耳尖的人,晨光在她眼底碎成万千星辰,昨夜醉酒时坠入这片温柔星海的记忆突然翻涌。“偷袭要付出代价的。” 他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鼻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尖,唇瓣轻擦过她泛红的脸颊,惹得身下的人笑着扭动,发出银铃般的娇嗔。
姜柏宸喉间溢出的低笑裹着晨雾般的慵懒,指腹最后一次眷恋地摩挲过白露泛红的耳垂,像触碰一朵沾着朝露的铃兰。他撑起身子时,琥珀色的晨光顺着脊背蜿蜒而下,在纯棉睡衣褶皱间流淌成金色的溪流,将那道未褪的沙发压痕晕染成暧昧的印记,恰似昨夜醉酒时落在皮肤上的温柔烙印。
厨房的寂静被瓷碗相碰的轻响划破,清越的声音惊醒了悬在百叶窗上的尘埃。
姜柏宸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砖上,凉意顺着足底攀上脊椎,却不及掌心传来的温度灼人。
他垂眸磕开鸡蛋,金黄的蛋液如月光倾泻,顺着碗壁滑入油锅的瞬间,滋啦声裹挟着滚烫的热气升腾而起,朦胧了他睫毛投下的细碎阴影。握着煎锅的手掌微微收紧,昨夜倒酒时残留的薄茧摩挲着木柄,白露咬唇时狡黠的模样突然在脑海中鲜活起来,让他耳尖泛起的红晕比煎蛋边缘的焦色更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