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天阁中，幻神轻轻一叹。

他的叹息声就像是水面上轻轻泛起的涟漪，涟漪很快就散了，但水下的波动却要存在很久。

翎意真君心中的恨，或许也像是一汪水。

他表面上风平浪静，温文尔雅，可唯有心中的恨，就像是跗骨之蛆，难以根除。

幻神闭上眼，感受着自翎意真君体内传来的澎湃恨意。

幻，源于真。

所以拥有幻神神格的他，可以拨开种种迷乱的幻象，窥见人心里的真实。

此刻，幻神确信，翎意真君心中的确有恨。

虽说这恨意似乎来得莫名其妙——他的父母被妖魔所杀，却不恨那妖魔，反而很华湛剑君。

不过，幻神游走世间这么多年，见惯了诡异的情绪，世人的爱和世人的恨一样，往往不需要理由。对于翎意真君来说，妖魔已死，他没了憎恨的人，所以只能憎恨华湛剑君，仿佛这样，就能显得他还是个孝子。

幻神轻轻说：“气恼伤身，你明知，哪怕我们的计划成功，也无法对她做什么。”

他们就连想要实施计划，都得千方百计避开希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