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醉君楼送来了请帖?”
阿耶若的动作很快,中午,请帖已经送到。是一张烫金的请帖。
唐云意躺在花架下的竹椅上,在暖融融的阳光下,用一本书盖住脸。轻微的鼾声从书本下传来。
“哥哥,我们真的要去?”,唐云倾心有不祥的预感。就像气泡从水底升起来,怎么戳都戳不破。
“当然要去了”,唐云意一起身,书本从他脸上掉下来,落到他的大腿上,“都到这一步,不去岂不是可惜?”
唐云意只字不提,唐云倾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云倾,我这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想来毒药已经深入骨髓,连运功打坐都无法驱除这僵硬感……”,唐云意尝试着起身,双腿像钢条一样,无法弯曲。关节好像被箍住,撬不开。
“哥哥……”,唐云倾料定他有事交代,立刻起身扶他,把自己当成一根拐杖。
“今晚我去料理一些事。你和付离带着女眷们先走……”
“哥哥,案件不是已经结束了?”,唐云倾肉眼可见的焦急。
唐云倾身上一身远山蓝儒衫,眉清目秀,五官端正精致,阳光从背后投在他身上,他的背景蒙上一层淡淡的金光。那金光仿佛为他勾勒出一幅温暖的轮廓,使他整个人带着一种超脱尘世的清贵。他不像普通的孩子,沉稳内敛,果断决绝。
唐云意有时候挺好奇,从垃圾里捡来的小孩子是什么身份?夜深人静,他辗转反侧,自己又是什么身份?他怀疑过自己的身份,可都被打脸了。
“明日再说,你们去收拾东西……”
日落西山,有一辆奢华马车踩着夕阳金色的余晖来接唐云意几人。同他留下的,有李京墨、九百生、闫瞾还有萧灿。在夕阳洒尽最后一点余晖之后,付离带着女眷还有孩子,在暮色的掩护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