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偷藏的烧鸡被冯辉检出细菌超标,任斌拍下混乱场面:何木在树皮雕刻四女肖像,张柠的断簪插在陈琛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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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潮的江滩露出沉船残骸。
黄嫣赤脚踏进淤泥,迷彩服下摆浸透江水:“发现敌船弹药库!”她拔出的锈蚀长矛刺破夕阳,矛尖挑着缠绕水草的怀表。安静用机油涂抹表盖,露出1917年的出厂铭文。
张柠的旗袍下摆卷在腰间,雪白小腿没入江泥:“赌不赌?表里有情书。”陈琛的游标卡尺撬开表壳,霉烂的纸片上俄文签名被江水泡成墨团。
黄嫣突然将军号凑近张煜耳边:“翻译!”
晚风掠过芦苇丛时,张煜念出模糊的单词:“永动...”陈琛的钢笔尖在蓝格手帕补全:“机。”四道目光在暮色中交汇,残骸的轮廓像头搁浅的金属巨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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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楼的灯火在江对岸亮起。
张煜的工具包沉得勒肩:陈琛的船钟齿轮裹着蓝格手帕,黄嫣的锈矛尖系着野菊花环,安静的残骸速写粘着江泥,张柠的怀表链缠着红丝绒。
推开309室门时,窗台排列着四只容器:陈琛的搪瓷缸泡着野菊茶,黄莺的军用水壶盛鱼汤,安静的饭盒装着烤红薯,张柠的高脚杯斟满紫红葡萄酒。
杯底压着松江航道图,四个灯塔标记连成船锚的形状。
月光漫过地板时,怀表在枕下滴答作响。
张柠的齿轮耳坠挂在门后,黄嫣的武装带搭在椅背,安静的银铃在窗棂轻晃,陈琛的游标卡尺躺在摊开的《船舶年鉴》上。
四种气息在松江的夜风里交融,像艘满载青春的旧船,正驶向1996年深秋的星群。
……
张煜重生在1996年松江机械学校的平行时空,309宿舍的铁架床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陈琛带着机油味的白玉兰香萦绕在车工车间,蓝布工装紧裹的腰线比游标卡尺更精确。
>黄莺的武装带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迷彩裤腿卷到膝盖,军用胶靴踏碎了月光。
安静辫梢的银铃在狭窄过道叮咚作响,橘子糖的甜香混着松木屑落在他摊开的《机械原理》上。
张柠的酒红旗袍开衩处丝袜勾破的裂痕里,渗出的血珠艳如唇釉。
当四个女生的影子在机床轰鸣中交叠,张煜的指尖触到陈琛后颈那粒朱砂痣,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际:“手腕要像车刀般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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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10月4日的夜,沉得像淬火池里冷却的铸铁。
松江省机械学校309宿舍,月光被窗棂切割成冰冷的几何块,斜斜投在双层铁架床上,流淌过温阳枕边那枚磨旧的铜制水平仪。
空气里漂浮着樟脑丸、汗味和一丝若有似无的焊锡膏气息,混合成独属于男生宿舍的、带着钢铁腥气的背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