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轩微微后仰,靠在雕花檀木椅上,手指有节奏地叩击扶手:“我自然信得过孔明,只是这外族之人,不得不防。让他每隔三日便往并州传一次信,若是逾期未到,即刻派人去查探。另外,从工程院调拨五百套蒸馏设备送去,让将士们别喝生水,免得染上疫病。”
三日后,并州校场尘土飞扬。
华夏交通集团的勘测队身披醒目的橘色工装,腰间挂着新式测绘仪;华夏建设集团的工匠们推着满载水泥的独轮车,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吱呀声响;工程院的学者们簇拥着巨大的蒸汽钻机,金属部件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一名年轻的工程师扯着嗓子喊道:“各单位注意!经纬仪校准完毕,水准仪调试正常,车队即刻出发!” 话音未落,十二支打井队的柴油机便轰鸣起来,黑色的油烟喷向天际,惊起一群白鸽。
与此同时,中原大地正上演着一场悲壮的迁徙。
饥民们推着塞满破衣烂衫的木车,扶老携幼朝着并州方向蹒跚而行。
路边的树皮早已被啃得光秃,饿极的孩童趴在母亲干瘪的胸口啼哭。
“听说并州有粮!大将军要开粥棚!”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呐喊,顿时激起无数回应。
拄着枣木拐杖的老汉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走!就算死,也得死在有饭吃的地方!”
浩浩荡荡的人流如黑色的潮水,淹没了黄土路,所过之处只留下散落的破碗和婴孩的襁褓。
各州郡的诸侯望着城外绵延百里的难民长队,皆是愁眉苦脸。
豫州刺史站在城头,望着粮仓方向长叹:“开仓放粮,我军便要哗变;不放粮,百姓就要暴动……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