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小心你的脑袋!”
逢纪不慌不忙地展开一卷密报,烛火映得他镜片泛起冷光:“主公可还记得,三个月前刘轩派三十万大军入益州?如今这支精锐深陷南蛮密林,与本土部族激战正酣,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回援,更妙的是,刘协那傀儡皇帝还在并州,刘轩碍于天下悠悠之口,绝不敢驱赶灾民 —— 毕竟他一向以‘仁德’自居。”
袁绍的瞳孔猛地收缩,喉结上下滚动:“你的意思是……”
“正是!” 逢纪猛地将密报甩在案上,惊得两只蟋蟀从竹简堆里蹦出,“数十万饥民涌入,足以吃光他三年储备!我已安排三百死士扮成流民,混入难民队伍。等并州粮库见底时,他们便四处散播谣言,煽动饥民暴动!到那时,内有乱民如潮,外有我军陈兵边境……”
逢纪故意停顿,看着袁绍嘴角渐渐咧开的狞笑,“刘轩纵有通天本事,也得折戟沉沙!”
“好!好!好!” 袁绍连拍三下手,震得案上棋子纷纷滚落,“就按你说的办!明日一早,我亲自去边境‘送’难民一程!”
袁绍抓起酒壶猛灌,酒水顺着胡须滴在锦袍上,“刘轩啊刘轩,让你尝尝东郭先生救狼的滋味!”
然而七天过去了,并州方向却如死水般平静。
袁绍盯着案头堆积如山的军报,突然将茶盏狠狠摔在地上:“逢纪!给我滚进来!”
当逢纪匆匆踏入帅帐时,正撞见袁绍将一张羊皮地图撕得粉碎。
“你那妙计呢?” 袁绍揪起他的衣领,酒气喷在他脸上,“难民进去七天了,怎么连个响都没有?我的眼线、那些死士,全都人间蒸发了?”
逢纪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主公,那些扮成难民的死士,连同派去的眼线,自进入并州后便如泥牛入海。属下已派人在边境各个村落打听,甚至重金收买了几个流民,可他们都说从未见过任何异常。就像…… 就像他们被并州大地一口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