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中,遗失了?
郭达都笑了。
“好嘛。二十根金条,还是二十个大馒头。
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你怎么知道遗失的?突围的时候在谁身上你知道么?”
郑成虎看向郭达,“我们一行五人,连我在内都有新的身份信息。
分别是王二麻子,赵一钱二孙三李四。
上海地下党给我们很逼真的良民证和租界的路引。
“赵钱孙李?你们的名字很随意啊。”
“我们并不是集中一个哨卡走,都是分开的,地下党准备的很充分的。身份安全没问题。
在日升茶楼,拿钱是孙三。
我们本来要一行人集体去工厂的,结果还没到目的地,就察觉到周围有人在周围布上了口袋,并不断地压缩。
我当机立断,舍弃原有目标,分组突围。结果,还是失败了。”
郑成虎脸上既复杂又痛苦。
“生死存亡之际,他们为了活着,遗失了些许钱财,那算什么。”
“不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张寒梦突然说道:“对于共产党来说,任务大过天,死也会看好那些钱。新四军被我们压迫的本就是捉襟见肘,这么一笔钱,别说死一次,死一百次他也的看好。即便是死了,也得交代清楚在哪。”
郑成虎脸上不见慌乱,说道:“理论上是如此。但枪声一响,局势就乱,发生什么不能预测的。”
众人都沉默片刻,郑成虎说道:“各位再不愿意相信,我也只能说,郑开奇就是我从上海地下党嘴里听出来的,未亡人的真实身份。
我既然投诚,自然不会说谎。”
德川雄男不想多言,看向郑开奇:“你怎么说?”不待郑开奇说话,他又说,“郑桑,如果换一个人,自不多说,直接大刑伺候,严刑拷打了。
但是对你,我给你充分辩解的机会。”
郑开奇摇头道:“那不是我的钱。我也不趁那么多钱。我的钱大多都花了。
有了钱不就是享受么,存起来干嘛?”
郑成虎冷笑起来,“死不承认,嘴硬。”
德川雄男问道:“你有点存款没有?”
“真没多少。”郑开奇把账户跟德川雄男说了,“我就存在了叶小姐的银行里。”
自有日本兵去打电话问询。
很快,叶氏银行的回复很彻底。
郑开奇在叶氏银行有存款法币十万,金条五根。保险箱内古董字画,珍珠翡翠满满一大箱。
郑开奇脸色有些尴尬,“都是下面人孝敬的,我不贪财的。也不爱财。课长啊,你别被误导了。”
他指着郑成虎说道:“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他的价值最大化,就是现在供出新四军本部的具体地址。
我跑不了,但那边的人如果收到消息,很有可能就转移了。”
“言之有理。”
德川雄男说道:“郑先生,既然决定归顺,是时候纳投名状了吧。”
郑成虎点头,“只要德川长官说到做到,郑某人乐意效劳。”
在地图上敲定了一个坐标,他说道:“晚上有个会,团级干部都会参加。
你们如果想下手,可以选择那个时候。”
德川雄男立即把此情报上报宪兵队。
“会有专门人员甄别情报。那么现在。就辛苦一下两位,跟我去审讯室吧。”
德川雄男说道:“总这么拖着也不算事,咱们速战速决。”
速战速决的意思很明显,他失去了耐心。
郑开奇强烈抗议,抗议无效。
最后德川雄男对现场三人说道:“诸位,你们的功劳都会清清楚楚,你们的忠心都会明明白白。
有耐心,才有好消息。”
德川雄男打道回府,留下心情有些复杂的张寒梦和郭达。
吴四宝已经悄无声息离开。
“不会真的是他吧?”郭达问。
张寒梦说道:“你我说不准,日本人的大刑最准。”
郭达皱着眉头说道:“总觉得那个师长怪怪的,哪里怪,又说不出来。”
张寒梦却知道。
是说这个师长太软了。
软么?不好说。
叛徒也不是没有。
只是一切,似乎太顺利了。
自己真的没废大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