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来得很快。
他把脉时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开了副安神的方子。
何映雪其实想问“若是中了邪祟该如何诊治”,但眼下情况不明,不能这么冒险。
夜深人静时,何映雪将两个贴身宫女唤到跟前。随着她们小心翼翼的讲述,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这一个多月里,“她”做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
偷偷溜去尚膳司,被苏掌印抓到,用一百两银子封口。
主动接近闻彧。
又去冷宫向废后送东西。
甚至……与太后交往密切。
何映雪强自镇定地挥手让她们退下。
烛火摇曳中,她独自坐在窗前。
院中那个陌生的秋千在风中轻轻摇晃——那是“她”命人搭建的。
太荒谬了!
“但愿……”她对着轻声呢喃,“别再发生这种古怪的事了。”可心底有个声音在冷笑。
既然能来第一次,为何不能来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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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的院子里热气蒸腾,与灼英宫凝重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铜锅里的红汤翻滚着,辛辣的香气驱散了冬夜的寒意。
宋悦笙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羊肉,在滚汤里涮了三下,满足地眯起眼睛。
闻郁够意思。
竟然拿来了不少肉。
“娘娘……”枕书突然放下筷子,竹筷与瓷碗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欲言又止地望着宋悦笙,“翊王殿下被幽禁,您怎么……”
执棋在桌下轻轻踢了她一脚,但枕书还是把话说完。
“您怎么还吃得这么开心?不该想办法救他吗?”
冷宫偏僻,他们得知翊王因刺杀皇帝被幽禁的消息,还是半个时辰前从交班禁军的闲谈中偷听来的。
宋悦笙慢条斯理地蘸了蘸酱料,红油顺着筷尖滴落。
“为何要救?”
枕书瞪大眼睛,筷子“啪“地掉在桌上:“可翊王殿下和您不是…...”
“宫中人心难测。”
执棋突然打断,眼神锐利如刀,“表面看到的,未必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