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早就预料到,盐铁官营暴露出问题后,会有人借题发挥。
不单是利益受损者,还有那些坚持认为朝廷不应与民争利,不应亲自经营盐铁的人,他们会抓住一切机会表达不满。
但刘彻还是主动把事情爆了出来,他不怕那些人的反扑。
甚至想在自己在位期间为此事盖棺定论,免得以后太子麻烦。
“准备好了,桑弘羊三问,直击国家治理中的永恒难题。
只要无法解决这三个问题,不管谁反对官营,都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他们无法解决问题。”
刘彻呵呵一笑,“你这是盯上桑弘羊了,虽然他名字里带个羊,你也不能真把他当成羊来薅呀,也不怕把他给薅秃了。”
“没办法,桑弘羊实在太好用了,他的三个问题,本质上是税收的问题。
谁来收税,向谁收税,怎么收税。
朝廷要存在,就无法抛开这三个问题,谁回避谁就是在说空话。”
对于可能到来的反扑,陆鸣完全没看在眼里。
更恶心的都见过不少,还差这个?
对着事关国计民生的行业高喊私有化,高喊市场经济的家伙,和贤良文学们没太大差别。
如果非说有差别,估计也是贤良文学们没想着当带路党,他们瞧不起蛮夷。
“盐铁官营有问题就调整,谁想彻底取消官营制度,谁就得回答这三个问题。
空口白话的讲仁政行不通,我会逮着他们的软肋打到死,不给他们回避问题的机会。”
哪怕贤良文学们口若悬河,也解决不了桑弘羊的三个问题,
不能与民争利的民究竟是谁,他们敢回答么?
他们要是不说,陆鸣可是会开口问的。
“朕等着看你的表演,不过朕估计他们不敢太激烈。
才被你改变了对外政策的方向,总要长点记性的。”
……
河内郡,怀县,盐仓。
“上官,小人想买张一百斤的盐票,村里的乡亲们缺盐,等着我运回去。”
一名黑脸大汉,身高八尺,体型魁梧,身着灰色麻衣,衣服上满是布丁。
在身材矮小的盐仓啬夫面前,他好似一尊铁塔,但脸上却是谦卑之色,说话都刻意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