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别盯着看。”他突然对门口的少年道,“这种蛊毒见光会爆。”
赵生强忍着干呕的冲动。
……
雨停时分,顺天府尹赶到。
黎瞻看到解剖到一半的尸体就扶墙干呕,陆炳却面不改色汇报:“蜡丸里是南京兵部勘合。”说着瞥了眼黎瞻,“白莲教在应天府的香主,是大人您的小舅子。”
黎瞻当场瘫软,对于一个锦衣卫百户,他平时并不放在眼里,但陆炳可不是普通的百户,他是皇帝的发小,这等身份之人说出来的话,足以令黎瞻胆寒。
赵谦示意校尉拖走人犯,转头对陆炳意味深长道:“先别动南京。”
陆炳一怔,虽然他不明白,可他还是点头道:“是。”
等众人退下,赵谦看了陆炳一眼,又低声补了句,“镇北侯在那边有布局……”
陆炳恍然。
......
北镇抚司的刑房里,血腥味混着草药苦涩的气息,烛火摇曳,将陆炳的影子拉得狰狞扭曲。他盯着那枚从女刺客腹中取出的蜡丸,指腹轻轻摩挲着表面的纹路。
“南京兵部的勘合……”他低声喃喃,眼神冷峻。
赵生站在一旁,强忍着胃里的翻涌。他从未见过如此场面——尸体的肠子被剖开,蜡丸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陆炳察觉到他的不适,淡淡道:“若受不住,便出去。”
赵生咬了咬牙,摇头道:“义父让我跟着学。”
陆炳嘴角微不可察地扯了一下,似笑非笑。他捏碎蜡丸,里面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语——
“三日后,秦淮河,画舫‘醉月’。”
字迹娟秀,却透着一股阴冷。
陆炳将纸条递给赵生:“你觉得,这指的是什么?”
赵生接过纸条,仔细端详,低声道:“白莲教在南京的据点?”
“或许。”陆炳收起纸条,眼神锐利如刀,“但更可能是陷阱。”
他站起身,将绣春刀重新系回腰间,对赵生道:“今夜你收拾一下,我们连夜出京,你随我去一趟南京的醉月楼。”
赵生一怔:“可义父让我明日……”
“不急。”陆炳淡淡道,“先看看这白莲教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