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的脸色微微泛红,情绪有些激动:“你以为我乐意欠你的?我也不是没脸见你,但人活着也不能天天被人催着要钱,难道你不知道吗?”
赵爱民愣住了,心中升起一阵酸涩,似乎自己从未真正理解过贾张氏的苦衷。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我……可能确实没想到你那么难。”
贾张氏回身进了屋,门“啪”地一声关上,留下一阵沉默。
赵爱民站在门外,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是的,帮人是好事,可帮到什么程度?什么时候又该收手?这些界限,模糊得让人难以捉摸。
他蹲下身,揉了揉酸痛的腰背,脑海里不停地回响着贾张氏的责骂声,仿佛一个警钟在他心头敲响。
“我这帮忙,究竟是帮人,还是帮自己找麻烦呢?”他自问,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
就在这时,隔壁的李大妈从屋里探出头来,看到赵爱民独自一人站在门口,叹了口气:“孩子,你也别太难为自己了,帮人是好事,可也得给自己留条活路。”
赵爱民苦笑着点头,眼神却坚定:“我知道,只是这条路,还得走下去。”
夕阳渐渐西沉,斜阳将四合院的檐角拉出长长的影子,像是岁月中拉不开的旧账。赵爱民坐在院角那棵老槐树下,手里端着个搪瓷茶缸,茶水早凉透了,却仍不舍得一口喝完。他眼神空落落地望着贾张氏那扇紧闭的木门,心头像是被石头压着,压得喘不过气。
他这几天连着帮了贾张氏三四回,不说力气活儿,单是材料钱就垫了小三十块。这年头,三十块不是个小数目,足够他吃一个月的小菜。他本想着邻里之间搭把手也就算了,可这事一拖再拖,贾张氏那“改天给”“下回结”的话说了无数遍,始终不见影儿。他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赵爱民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茶缸在手里一圈圈打转。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他终于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步子沉重地走到了贾张氏家门口,犹豫片刻,还是敲了敲门。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