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给她个教训。”赵爱民低声说着,语气带着一种冷冷的坚决。
第二天一早,贾张氏一如既往地拎着水壶出门打水,刚跨出门槛,一脚踩在什么东西上,整个人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四仰八叉。
低头一看,是个破纸盒,里头歪歪斜斜地放着几张撕碎的废报纸,还有一张写着大字的纸条,压在最上面,写得歪歪扭扭:
“东西我干了,脸你丢了。以后莫要再叫我‘赵兄弟’。”
贾张氏瞪大眼睛,面色铁青,四下看了看,发现邻居不少人正偷瞄她。她一时气得浑身发抖,伸手把那纸条团成一团,甩进垃圾篓里,却忍不住骂出声:“赵爱民,你这是找不痛快是不是?”
可院子里安静得出奇,没有人回应,连老猫也不吭声了。
而此时赵爱民正坐在屋内,靠在竹椅上,神色平静如水,嘴角甚至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你想赖,那你也别想舒服。”
他不是什么善茬儿,只不过一向忍让,是因为还想着那点子街坊邻里的情分。可情分若被践踏,脸皮若被撕破,那他赵爱民,也不再是那个给你递水送饭还笑嘻嘻的赵兄弟。
从那天起,赵爱民不再搭理贾张氏。
她叫他,他不应;她拦他,他走绕道;她在众人面前假意寒暄,他冷眼旁观,半个字都不回。
贾张氏才发现,失了赵爱民这个“傻子”,她日子顿时艰难许多。后院水管坏了没人修,前院门轴脱了挂不上,灶台的火眼也堵了,灶灰冲天时,她捂着嘴直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邻居们你一句“别管她”,我一句“自作自受”。
“赵爱民!”她在屋里怒吼了一声,眼圈却莫名红了,“你个小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