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延召心里直犯嘀咕,可华菱绝不会害自己、骗自己。如此说来此人实力强横,绝不能冲动,而且现在还没到鱼死网破的时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如再等等看。
正当孙延召还在犹豫之时,华菱已下定了决心径直走向华星宰。等孙延召反应过来想要伸手去拉,却被华菱轻轻甩开。
她来到了华星宰的身旁,拽住了他的胳膊,说道:“哥哥,咱们回府吧。”
华星宰轻蔑地看了眼孙延召,若非华菱主动回家,今日非得让这不长眼的小子好看。
孙延召眼巴巴看着他们翻身上马,扬长而去。华菱骑在马上仍转头看向孙延召。两人目光相交久久不能分离,可却又无可奈何。
他心想:等我,我会带你离开的!
一旁的萧绰撅着嘴说道:“你还看呢,都走没影了。我说这华星宰也太霸道了,等有机会的,我定要找小舅告他一状,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打也打不过,还能怎么办,凉拌吧。”孙延召无精打采地说道,“况且华家家大业大,整个南城都是华家说的算,我孤身一人又能如何。”
“呸呸呸,净说些丧气话,行啦,咱先回府从长计议吧。”
“还去你那?不好吧,如今你爹不在府里,我这外人过去住合适吗?会被人传闲话的吧?”
“怕什么,我又不是汉人,没那么多礼要守,而且宅子大的很,又没让你住后宅,客房随你住便是。”
孙延召想着也是,萧家的宅子肯定不会是小门小户,还愁一间屋子吗!而且华星宰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这么简单放过自己的,为了华菱自己确实需要一个栖身之所,比起在外面客栈担惊受怕每日提防,萧绰的家中确实更安全一些。
萧绰又说道:“我说程杰,你是不是欠我一些解释啊,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你与华菱姐姐是怎么相识的?她为何叫你庆杰?又什么嫡长孙,庆氏很厉害吗?看来你也不是猎户出身,我都被你骗了!”
孙延召心想自己在城中人生地不熟,后面还需萧绰的大力帮助,要再刻意隐瞒下去,怕是伤了人家姑娘的心,不如索性坦白,“说来话长,我说其实我不是庆杰,你会怎么想?”
“你果然骗我?还骗华菱姐姐?!”萧绰突然想起来什么,说道,“你知道吗?芸妹给我写了很多信,让我帮忙寻你,我看那信上都是泪痕,这又是怎么回事?”
孙延召心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沉了口气,解释道:“说起来,我与庆氏确有一些关联,当时为了活命,只能谎称自己是庆氏的嫡长孙,其实也并非有意隐瞒,后面华菱就把我是庆氏嫡长孙这事当真了,我还愁怎么给她解释呢。你可要为我保守这个秘密,我只与你一人讲了!”
“你信我?”萧绰惊讶道。
“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这还差不多,行吧,芸妹的事之后再找你算账,咱们先回府摆上一桌酒菜为你接风洗尘。”
随后二人一同过了城门。北城虽是契丹贵族和皇家的居住之地,可繁华程度却显然不如南城,路上行人也多是契丹人的打扮,对孙延召这样的异类不免多看上两眼。
而萧家的宅子就在内皇城边上,府邸占地虽不比幽州城中的留守府,却也称得上是一间大宅。
萧绰叩门,门里的小厮赶快出来迎接,令人意外的门口站着一年迈瘦小的老人,这不正是萧府管事的萧同吗!
当初这位管家可着实帮了不少忙,这恩情没齿难忘,孙延召赶紧躬身施礼,说道:“同伯也来上京了!您老身体还好吧。”
萧绰说道:“同伯身子骨硬朗着呢,我爹不放心,就让同伯也跟来了。”
萧同见到孙延召也略微有些惊讶,又见其态度恭敬,满意地点头,“想不到咱们又见面了,怎的?想清楚不回宋国了,来追我们三姑娘?当初离开的时候,姑娘可没少念叨你的名字,还说要带你一起……”
萧绰平白闹了个大红脸,娇嗔道:“同伯,你胡说些什么呢,我又何时念叨过他,我爹不会告诉他我去哪里了,他才不是追着我来的。”
孙延召面露苦笑,可话却不敢乱接。他的内心深处对萧绰一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萧绰家世显赫,长相貌美,性子又活泼可爱,还救过自己的命,之后一直对自己照拂有加,要说心中没半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