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合台见状暴喝一声,挥动狼牙旗,第二波骑兵立即分散成散兵线,纵马蛇形突进,弯刀不断拨打射来的弩箭。
然而大乾军训练有素,前排射击完毕便迅速退至后方装填,第二排弩手紧接着起身齐射。连绵不断的箭雨下,北蛮骑兵的攻势竟被生生遏制,战马的悲鸣与金属撞击声响彻山谷。
但随着距离不断拉近,北蛮骑兵终于冲破箭雨,链枷铁索呼啸着砸向弩阵!
一名弩手刚要扣动扳机,便被链枷扫中脖颈,头颅如断线风筝般飞起。
紧接着,弯刀如死神镰刀般肆意收割,弩手们仓促间拔出短刀抵抗,却被北蛮骑兵居高临下轻易劈翻。
欧阳源一看着阵型被冲得七零八落,怒吼道:"结盾阵!" 可惜为时已晚,汹涌的骑兵浪潮已将他们彻底淹没!
欧阳源一挥舞长剑,率领残部拼死抵抗,剑刃相交的铿锵声、士兵的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此时的大乾军连弩已经失去了优势,北蛮骑兵的弯刀却在混战中发挥出巨大威力,每一次挥砍都能带起一片血雾!
裴战浑身浴血,率领玄甲营组成人墙,试图为欧阳源一争取撤退时间。
然而北蛮骑兵如潮水般涌来,一波又一波冲击着防线,裴战的长枪折断了,他拔出佩剑继续战斗,身上的铁甲早已被鲜血浸透。
"撤往云中镇!" 欧阳源一看着死伤殆尽的部下,心如刀绞。
他狠下心来,调转马头,带着残余士兵突围而出,北蛮骑兵在身后紧追不舍,箭矢如雨点般落在他们周围。
当欧阳源一的残部狼狈逃向云中镇时,云中山已完全落入北蛮手中。
燃烧的营寨在风中明灭,残肢断臂挂在嶙峋的岩石上,未燃尽的桐油顺着溪涧流淌,将整片山涧染成诡异的赤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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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蛮的旌旗在山顶猎猎作响,宣告着这场惨烈战斗的结束!
此时寒风卷着砂砾抽打着焦土,一万残兵跌跌撞撞奔逃在云中山道。
败退的大乾军队有人赤足踩着碎石,染血的绷带在断腿上松散晃动,有人背着昏迷的袍泽,喉间发出濒死般的呜咽。
折断的连弩与残破的军旗散落一路,伤员拖拽兵器刮擦地面的声响,混着粗重喘息,织成一曲绝望的丧歌。
欧阳源一死死攥着缰绳,指缝间渗出的血顺着鎏金鞍饰滴落。他望着身后如潮水般涌来的北蛮铁骑,心如坠冰窖。
即便连环弩阵能绞杀千军,火油陷阱可焚尽敌营,终究填不平三倍兵力的悬殊鸿沟。
这场溃败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一名将领心头 —— 再精妙的谋略,再精良的兵器,在绝对的兵力差距面前,不过是风中残烛。
察合台的狼牙棒上凝结的血珠簌簌坠落,八千铁骑扬起的烟尘遮天蔽日,斡赤斤的两万援军更如乌云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