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闻言,怒气冲冲地哼了一声。
“哼!诚然如此,但正因如此,我才愈发担忧他会威胁到我的地位。如今,他在魏国皇宫之中,位极人臣,权势滔天,竟连我这皇子亦被其压制。若再不设法加以制约,恐怕他终有一日,连我父曹操亦不放在眼中。”
见自己无法说服曹丕,老军医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唉,老夫仍是不解,二皇子您为何执意要让蔡军医长睡不醒?明明只需给她用上她亲手研制的疗伤药,便能令她苏醒,可您为何偏偏要我们隐瞒不用,一味拖延?”
曹丕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道。
“我自然是要让司马懿尝尝痛苦的滋味。我便一直让那丫头昏迷不醒,不断折磨他,让他知晓与我为敌的下场。”
言罢,曹丕阴鸷地笑着站起身,对老军医道。
“如今司马懿与我父尚未归来,我们正好趁机给他们制造些麻烦。你听我的,自下次起,每次前去检查那绿毛丫头时,便悄悄给她服下能控制人的毒药,令她中毒,使她日后唯我命是从。只要掌控了蔡文姬,就能间接控制司马懿,司马懿便只能乖乖听命于我,成为我的傀儡。”
曹丕再次发出阴险的笑声,继续道。
“一旦掌控了司马懿,待我父亲退位之时,世子之位定将落入我手。到那时,我便可令司马懿全力支持我。有了他的助力,曹植又如何能与我一较高下?魏国君主之位,想必很快便是我囊中之物!哈哈哈哈哈!”
听着曹丕的阴谋,老军医的神情愈发沉重,他叹了口气,道。
“二皇子殿下,行事定要谨慎啊。倘若此事被军师大人或魏王知晓,您的性命恐将不保。”
曹丕冷笑一声。
“放心,此事绝不会有人知晓。另外……”
说着,他将一箱药物递给老军医。
“把这些拿去处理掉。”
老军医瞥了一眼箱中之物,神色大变。
“这些皆是蔡军医精心研制的救命良药!其价值难以估量啊!我军众多将士,皆是靠着蔡军医的药物才得以保全性命。殿下,这些都是能挽救生命的宝贵之物啊!怎能轻易摧毁?”
在老军医心中,这些药物皆是救死扶伤的圣物。若只因曹丕一己私欲,欲让司马懿痛苦,便让这些药物惨遭毁灭,一旦有人急需此药救命,却因无药可用而丧命,那实在是太过残忍与不公。
老军医深知,生命无价,药物亦不应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面对老军医那苦口婆心的劝阻,曹丕却显得极不耐烦,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冷冷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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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足挂齿!我军中医者众多,岂会离了他她一人便无法制作那疗伤药?真乃天大的笑话!莫非离了那绿毛丫头的药,我等便要束手待毙,命悬一线?”
言罢,他又将矛头直指老军医,语气中满是愤懑。
“且不说那绿毛丫头何等自私自利,她所制的那些珍贵无比的疗伤药,竟从未上缴于军,反倒悉数留给了司马懿。我等欲求一药,还需经过司马懿的首肯。她既有如此能耐,制出这等奇药,理应公诸于世,惠及众人,可她偏生自私自利,只供司马懿一人享用,这岂不是赤裸裸的自私行径?”
曹丕之所以如此言辞激烈,皆因蔡文姬所制的疗伤圣药,几乎从未惠及他们,皆是专供司马懿所用。
昔日,曹丕身受重伤,数次向蔡文姬求药,却屡遭拒绝,哪怕他伤痛难忍,蔡文姬亦是铁石心肠,不予理会。
然而,轮到司马懿时,无论伤势轻重,蔡文姬皆会倾囊相授,将其疗伤圣药毫不吝惜地用在司马懿身上,令其伤口迅速愈合,毫无痛楚。
这般区别对待,早已让曹丕心生不满,凭什么司马懿这个外人能享此殊荣,而他曹丕,身为堂堂魏国二皇子,却只能望药兴叹?
蔡文姬的偏颇之举,无疑触动了曹丕心中最敏感的神经,激起了他满腔的怒火。
而今,蔡文姬自己身陷囹圄,急需那疗伤圣药,曹丕岂能错过这报复的良机?既然当初她不肯施药于己,那如今自己也绝不会让她如愿以偿。
待老军医用毒控制住蔡文姬后,便让她专为自己制药,以供己用,且断不可让蔡文姬再为司马懿提供丝毫治疗,定要让他痛不欲生,一雪前耻。
于是,曹丕目光如炬,对老军医厉声道。
“你给我听好了!务必将这些药彻底销毁,处理得干干净净,莫要让任何人察觉,尤其是甄姬与孙仁那两个贱人,万不可让她们用药救醒蔡文姬,否则我的计划便将付诸东流。若真如此,我定要诛你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