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现在怎么办吧?总不能真让解放去劳改农场吧?我可听说过,里面没吃没喝,每天就俩窝头,还得下地干活,咱们解放去了,还不得没半条命啊!更何况,出来后学也上不成了,工作怎么办?你舍得花钱给他买啊?”
敢情这位什么都知道。
心里算计的比谁都多。
阎埠贵闻言同样没好气的点着头。
“我知道,我知道,你容我想想,想想。”
说是这么说,可又有什么好想的呢?
现状在这摆着,人家一口咬死了八十,而且瞧对面那位的穿着,一身中山装,也不像没工作的样儿,而且听他说话的语气,显然不太在乎钱。
继续讲价不仅没戏,估摸着还得得罪人家。
就怕这头一张嘴,那头就得摆脸子走人。
阎埠贵开始纠结了。
八十啊!
跟要了他的命没啥区别。
貌似,现在摆面前就一个问题,保大还是保小。
保小,掏八十块,估计大的回去非得心疼的生场大病不可。
可要是保大。
貌似现在能省八十,可将来要花的可就多了。
档案上有了劳改记录后,不仅买工作受限制,就连媳妇都不一定好找。
这年头工作单位全是公家的,进门前,祖宗三代的档案人家都得查一遍,但凡有点不合适,花钱也没戏。
毕竟,乐意花钱找工作的多了去了,人家凭什么要冒风险要你一个少年劳改犯?
找媳妇的道理也差不多。
别以为这年头不要彩礼啥的,人家女方就没一点要求。
起码的成分要看看吧?
劳动光荣,贫穷有功,你要是一资产阶级的成分,好人家还真不乐意把女儿嫁给你。
更何况一少年劳改犯了。
省八十,跟丢了西瓜捡芝麻差不多。
您看,抠也有抠的好处不是,起码想的长远。
虽说阎埠贵才小五十岁,可人家闲来无事,甚至已经把将来下葬用什么棺木省钱都琢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