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多保重。”她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我会的。”陆阳说。
陈怡君转身离开,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图书馆深处。 [1]
陆阳走到窗边,看着陈怡君的汽车缓缓驶离。他知道,陈怡君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军统内部的复杂,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
凌晨三点,山城巷口的老茶馆。茶馆里弥漫着蒸腾的水汽,空气中混合着茶叶和烟草的味道。陆阳按照4号,也就是那位教授,留下的暗号,推开了茶馆的门。 [6]
茶馆里只有零星几个客人,坐在角落里低声交谈。陆阳走到一张空桌旁坐下,点了壶茶。他拿起茶盏,轻轻地在桌上叩击了三下。
很快,4号走了过来,在他对面坐下。他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笑容,但眼神却比白天锐利了几分。
“陆先生,久等了。”4号说。
“教授,客气了。”陆阳回答。
4号推过来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吴克杰的走私记录,缅北的货经他手转道重庆。” [3]
陆阳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一叠用毛笔字书写的账本。他翻开记录,却发现每笔交易日期旁都标有“山字堂五爷”——这是重庆袍哥某堂口的暗语。
“山字堂?”陆阳抬起头。
4号点了点头。
“军统要的不是日谍,”4号突然压低声音,“是借他们的手铲平异己,你手里的胶卷,动了某些人的蛋糕。”
陆阳的心猛地一沉。4号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他手里的胶卷,不仅仅是日谍的罪证,更是军统内部权力斗争的导火索。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枪响,玻璃碎片飞溅中,陆阳瞥见街角闪过的樱花旗袍下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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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陆阳大喊一声,猛地拽着4号滚到桌底,子弹擦着耳际飞过。他反手甩出茶杯,趁玻璃碎裂的刹那掏枪还击,击中一名伪装成茶客的枪手。混乱中,4号塞给他一枚铜哨:“山字堂码头,明晚子时,找五爷换情报。”
“这是什么?”陆阳问。
“救命的信物。”4号说,“你用得上。”
“为什么帮我?”陆阳问。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4号说,“而且,你的父母,也是受害者。”
陆阳没有再问,他将铜哨紧紧握在手中。
“你先走!”陆阳说,“我引开他们。”
“陆先生,保重!”4号说,然后迅速从茶馆的后门撤离。
陆阳趁着混乱,故意在现场留下半片樱花美甲——这是嫁祸日谍的饵,也是引蛇出洞的钩。他知道,这半片美甲,会成为日谍与军统之间互相怀疑的铁证。他迅速从茶馆的侧门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
返回军统区部,陆阳刚将胶卷锁进保险柜,一号审讯员突然推门而入,身后跟着戴白手套的法医。
“陆组长,别来无恙啊。”一号审讯员说。
陆阳关上保险柜门,转过身。
“长官深夜造访,有何贵干?”陆阳问。
“白泥镇发现三具尸体,”一号审讯员说,“手法很像你当年在涪州的‘杰作’。”
法医递上一份尸检报告。陆阳扫过尸检报告,死者咽喉切口呈弧形,与记忆中日本忍者的“居合斩”如出一辙。他突然指向报告角落的朱砂印。
“这是密宗符号,和图书馆的密码本残页同源。”陆阳说,他没有看一号审讯员的表情,只是自顾自地分析着,“日谍想借我们的手杀了五爷,断了吴克杰的线。”
一号审讯员。
“你在说什么?”他问。
“我在说,有人想利用我们,铲除异己。”陆阳说,“这些尸体,是日谍干的。他们想嫁祸给我,同时,也想引出山字堂的五爷。”
“为什么?”一号审讯员问。
“五爷掌握着吴克杰的走私线,这条线,是日谍渗透重庆的重要渠道。”陆阳说,“杀了五爷,这条线就断了。而他们,又可以借机嫁祸给我们,制造军统内部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