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波了……”她疲惫地抹了把脸,“律所前台说今天接了二十多个找我的电话。”
苏宁从厨房端出热汤:“先吃饭。纪末,洗手。”
马纪末乖乖跑去洗手间,马舒儿压低声音:“医院那边把我们的信息泄露出去了。今天有个患者家属直接闯进法庭找我……”
“我猜到了。”苏宁给她盛了碗汤,“喝点,安神的。”
马舒儿盯着汤碗出神:“方原,纪末的病……真的不会复发吗?”
“不会。”苏宁斩钉截铁,“我用的方子是……家传秘方,绝对根治。”
马舒儿抬头看他,眼中闪着复杂的光:“那些堵门的人……如果给他们治……”
“不能治。”苏宁打断她,声音异常冷静,“现在他们跪着求药,等病好了,第一个告我的就是他们。”
“怎么会……”马舒儿刚想反驳,突然顿住了。
作为律师,她太清楚人性了。
高昂的格列宁药费让患者甘之如饴,哪怕是有怨言也是不得不咬牙坚持和承受,但一个赤脚医生的中药若收钱就是非法行医。
而且治不好需要面对的责任和压力也是排山倒海的,所以人性的复杂不允许出现药神。
用西方医学系统来判定中药系统就是最为愚蠢的行为,这也是中医永远无法复兴和强大的根本原因。
马纪末跑回来爬上椅子:“爸爸,今天我们体育课跑了八百米!我一点都没喘!”
苏宁笑着给他夹菜:“多吃点,长身体。”
看着互动亲密的两人,马舒儿突然说:“方原,我打算辞职。等手头几个案子结了就带纪末离开上海。”
筷子停在半空,苏宁抬眼:“去哪?”
“不知道,越远越好。”马舒儿苦笑,“好不容易重回律师行业……但为了纪末……”
“再等等。”苏宁放下碗筷,“风波会过去的。你的事业刚有起色……”
“那你呢?”马舒儿突然反问,“吴教授那么看重你,你就甘心一直……”
苏宁看向马舒儿说道,“吃完饭再说。”
……
苏宁突然被陶军喊回电影院吃饭,却是发现陆晴也在这里,电影院的晚餐气氛诡异。
陶军做了满桌菜,林莉和陆晴坐在一起窃窃私语。
苏宁一进门就察觉到陆晴灼热的视线。
“方原,就等你了!”陶军热情招呼,“陆小姐特意来找你的。”
陆晴今天穿了件淡粉色连衣裙,妆容精致:“好久不见!方原。”
苏宁点点头,坐到离她最远的位置。
饭桌上,陶军拼命活跃气氛,林莉却时不时给陆晴递眼色。
“我去拿饮料。”饭后,林莉拉着陆晴进了厨房。
透过半开的门缝,苏宁听到断断续续的对话。
“……趁早抽身……他对每个女人都这样……”
“……不一样……我能感觉到……”
“……傻姑娘……他跟那个律师已经……”
苏宁烦躁地走到放映厅,瘫坐在观众席上。
黑暗中,荧幕反射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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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陆晴坐到了他旁边。
“电影不错。”她没话找话。
“嗯。”
“你最近……过得好吗?”
“还行!马舒儿非常的善解人意。”
沉默蔓延。
陆晴突然抓住他的手:“苏宁,我知道我错了。当初不该看不起你,不该……”
苏宁抽回手:“陆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可我还爱你!”陆晴的声音带着哭腔,“看到你和那个女人还有孩子在一起,我……”
苏宁平静地说,“你懂爱吗?当初你根本不愿意和我开始吧?”
陆晴猛地站起来,跑出了放映厅。
片刻后,林莉走进来,叹了口气:“方原,你把她弄哭了。”
苏宁揉了揉太阳穴:“长痛不如短痛。“”
“你变了,方原。”林莉靠在座椅上,“以前你对女人很善良的。”
荧幕上的光影变幻映在苏宁脸上:“人总会变的。”
……
第二天一早,苏宁来到吴教授家,深深鞠了一躬:“老师,我是来辞职的。”
吴教授放下图纸:“为了那个孩子?”
“为了他们全家。”苏宁坦然道,“他们现在需要我。”
老人沉默良久,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多加了些……”
苏宁推了回去:“不必了!能跟您学习这段时间,是我的荣幸。”
吴教授突然红了眼眶:“傻孩子……至少收下这个。”
他拿出一本手写的笔记,“我这些年的心得,有空看看。”
苏宁郑重接过,喉咙发紧:“谢谢老师。”
……
接着苏宁再次来到了马舒儿家,就在这时,门铃再次响起。
马舒儿满脸疑惑的打开门,脸色瞬间煞白,门外站着她的前夫林越。
“舒儿……”男人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手里还拎着小孩子的玩具,“我……我来看看儿子。”
“……”
马纪末从苏宁身后探出头,眼神陌生:“你是谁?”
林越的视线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马舒儿深吸一口气,让开一条缝:“进来吧!给你十分钟。”
客厅里,林越局促地坐在沙发边缘,试图和马纪末搭话:“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