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车里,苏宁长舒一口气。
后视镜中,何秘书仍站在原地,表情复杂。
这一切都太刻意了……
从晋升到任务,从唐授渔的债务到香香的消息……
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棋局。
……
三天后的上午,苏宁正在新买的毛坯房里测量尺寸,手机突然响起。
“简警官,”值班警员报告,“有个装修公司找你,说运石材的车在你家楼下。”
苏宁心头一紧,立刻驱车赶往新房。
果然,楼下停着两辆满载大理石的卡车,唐授渔正指挥工人卸货。
“唐总,这是?”苏宁上前问道。
“哎哟!简警官!”唐授渔笑容满面,“听说你买房了,正好我朋友做装修,给你个优惠价!”
“不必了。”苏宁态度坚决,“我已经找好装修公司。”
“定金都交了!”唐授渔拍着胸脯,“绝对市场最低价!”
苏宁眯起眼睛——这是变相行贿。
他假装妥协:“那我问问具体报价。”
“不需要!我都已经帮你解决了。”
“……”
苏宁自然是警铃大作,接下来与装修公司经理“闲聊”中,苏宁不动声色地套出了全部费用……
十八万七,而唐授渔已经预付了全款。
更关键的是,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很难阻止。
“稍等,我打个电话。”苏宁走到阳台,按下录音键后拨通秦队长电话,“秦队,唐授渔给我新房装修,已经付了全款。这事我该怎么处理?”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唐总热心肠嘛!不过纪律要遵守,你把钱退给他就是。”
“明白。我这就去队里办手续。”
挂断电话,苏宁回到客厅。
当着唐授渔的面将十八万七转到他账户,并保存好了转账凭证。
“唐总,心意我领了,但规矩不能破。”苏宁笑得滴水不漏。
唐授渔表情僵硬了一瞬,很快恢复:“理解理解!是我考虑不周。”
回警局的路上,苏宁反复思考秦队长那句“唐总热心肠”……
这分明是默许甚至纵容。
蜘蛛网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了……
刑警队办公室,苏宁将装修事件的前因后果写成书面报告,连同录音文件一并交给秦队长。
“做得对。”秦队长翻阅报告,表情莫测,“不过……没必要这么正式。唐总毕竟是‘热心市民’。”
苏宁立正站好:“报告队长,我认为纪律问题必须严肃对待。”
秦队长抬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简凡,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有些事……不需要太较真。”
“正因为是您带出来的,更不能给您抹黑。”苏宁直视秦队长眼睛。
空气仿佛凝固。
最终秦队长轻笑一声,将报告锁进抽屉:“去吧!基层调研抓紧。”
走出办公室,苏宁后背已经湿透。
这场无声交锋中,他既表明了立场,又没撕破脸皮……
但裂痕已经产生。
走廊拐角,梁舞云正在等他:“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苏宁揽住她肩膀,“房子的事解决了,周末就能开工。”
“真的?”梁舞云惊喜地眨眼,“那今晚去庆祝?我请客!”
看着女友灿烂的笑容,苏宁暂时将疑虑抛到脑后。
无论前方有多少暗礁,至少此刻,他拥有最真实的温暖。
……
一段时间后,唐授渔还是自己想到了要账的方法。
毕竟他们才是真正专业的,根本不需要苏宁指手画脚。
不久后,唐授渔派出几支队伍,专门去找四方公司捣乱,想方设法地干扰四方公司的经营。
然而他们的捣乱行动恰好都不在刑事范围之内,如果被抓到了顶多就是判一个民事赔偿。
这样一来,四方公司就会不堪其扰,长久下去肯定会向唐授渔付钱。
四方公司大门口,三个穿着工装的男人支起脚手架,正对着公司LOGO墙“施工”。
电钻声震耳欲聋,粉尘漫天飞舞,进出员工不得不掩鼻绕行。
“你们干什么的?谁让你们这样干的?”保安队长冲出来呵斥。
领头的“工人”咧嘴一笑,露出金牙:“市政要求,外墙检修。”
他晃了晃手里皱巴巴的“施工许可”,“有问题找街道办。”
保安队长正要细看,金牙男突然“失手”打翻油漆桶,鲜红的油漆顺着公司大门流淌,像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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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公司侧门。
两名外卖小哥为“谁先接单”的问题大打出手,餐盒摔得满地都是,堵死了紧急出口。
而公司停车场,不知何时停满了共享单车,员工车辆根本无法进出……
监控室里,年总盯着十几个分屏画面,脸色铁青。
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意外”了,每次都是不同花样,但结果都一样……
四方公司的正常运营被彻底打乱。
“报警了吗?”年总问身旁的刘副总。
“报了。”刘副总擦着汗,“但警方说这些都是民事纠纷,建议我们走法律程序……”
年总一拳砸在控制台上:“查!给我查清楚谁在搞鬼!”
“好。”
市公安局副局长办公室,梁局长和秦队长正在审阅一份特殊档案。
屏幕上循环播放着苏宁近期所有行动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