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约翰的妻子,那位法国女郎很热情地邀请晓研一起到澳洲各地逛逛,但晓研还是婉言谢绝了。
“等我在这里办了自己的心理诊所,咱们有的是时间逛。”晓研似乎对此深信不疑。
法国女郎见她如此坚决,只能客套着,邀请她有机会再来。还说,如果晓研真的把心理诊所开在这里,她会义务地帮她介绍客户。
晓研一个人坐在从澳洲返回纽约的飞机上,看着辽阔但并不会让人感觉荒凉的澳洲大地,她有些许冲动。不但是法国女郎跟她讲,澳洲的生意好做。她自己也觉得,现在这里定居的国人越来越多,尤其上海人占了大多数。她于是想到把老妈接到这里长久居住,那样囡囡也就可以在这里上学了,既可以接受国际化教育,又不会3离传统的中国文化太远。她不知自己有没有能力说服老妈。感觉自从老妈带囡囡一起生活,自己根本插不上手。
九月,在北京是最好的季节,京城可以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金!银杏叶的金黄那么静谧、凝重,映衬着宫殿的红墙金瓦,庄严里透出祥和、安宁。晓研记得和老妈一起带女儿囡囡去北海公园游玩,那些古典园林给她的感觉和苏州园林不同,据说这里的园林都是皇帝照江南园林复制的,她问老妈,老妈不假思索、冲口而出。
“我看你是念书念傻了,江南下雨的呀,有树 的呀。你再看看这里,喏,故宫走得我脚痛得不得了,可是一棵树都没有,我哪乘凉去,大太阳晒着,感觉就像烤红薯。”老妈讲话总在排解怨气,这倒也不错。
晓研想起电影里演的镜头,皇帝上朝都有人撑着华盖。想想她笑了。她多想在这个季节再去一趟北京。可她只能回纽约,这是她第一次放手,诊所里的事务都由助理在主持。
在机舱宽大的座位里,她想着:自己没跟萧乾打招呼,只是给群莉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急事要尽快赶回纽约。她期待着萧乾能打电话来追问自己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那样岂不是证明萧律对自己有意思吗?现在手机是飞行模式,她希望落地后会看见未接电话或者短信,是萧律打给她的。被这种恼人的期待困扰,她在座位上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小屏幕,那些打打杀杀的片子,邻座的华人男子看得津津有味。
飞机缓缓降落在纽约的肯尼迪机场,晓研拖着行李走出机场,深吸一口久违的空气。九月初的纽约,像是一幅色彩斑斓却又不失沉稳的油画。
街道两旁的树木依然葱茏,可那绿意中已隐隐夹杂着金黄与绯红,像是大自然这位画师不经意间洒下的色彩。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倾诉。阳光不再像夏日那般炽热,变得柔和而温暖,洒在身上,惬意又舒适。
中央公园依旧热闹非凡,孩子们在草地上嬉笑玩耍,年轻人骑着自行车穿梭其中,老人们坐在长椅上悠闲地晒着太阳。湖水波光粼粼,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岸边的树木,几只野鸭在水面上悠然游弋。
城市的建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金属的光泽,高楼大厦林立,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人们行色匆匆,却又透着一种独特的活力。街头艺人在角落里弹奏着动听的音乐,吸引着路人驻足聆听。
夜晚,华灯初上,霓虹闪烁,整个城市仿佛被点亮的梦幻世界。时代广场依旧热闹喧嚣,大屏幕上的广告不断变换,人群熙熙攘攘。晓研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感受着纽约九月初的独特魅力,心中满是回家的喜悦。
一进公寓,晓研就去看电话留言。果然,老妈打了不止一次电话。她把电话打过去,把自己在飞机上想到的,让老妈和囡囡一起到澳洲定居的想法说了。
”去了一趟就想着让我们去,我怎么听说那是流放的地方,再说吧。我正想跟你商量囡囡上学的事情呢,在上海上的话,要去弄学位的呀,是在老城区这边,还是去你浦东那边的新房子找学区,听说那边有国际学校的呀。“老妈不买账。
她一定是觉得晓研说让她去澳洲定居就是心血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