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请兄弟们喝顿酒。您放我们一马,日后要是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一句话的事儿。"
他注意到刀疤脸的眼神瞬间被金条吸引,握着短枪的手也松了几分。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远处传来火车轰鸣的声音,混着巷子里野猫的叫声。
巷口路灯在刀疤脸脸上投下斑驳光影,他盯着王建国掌心那两根金灿灿的小黄鱼,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动。
夜风卷起他油腻的鬓角,露出耳后狰狞的旧伤疤,此刻那道疤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短枪,金属冰凉的触感与金条散发的暖意,在脑海中反复拉扯。
"你这是干什么?"
刀疤脸刻意提高声调,皮鞋碾过地上的碎石,发出刺耳的声响。
"黑虎帮做事,向来讲个规矩!"
他向前半步,故意挡住路灯的光线,试图用阴影掩盖眼底疯狂翻涌的贪婪。
然而攥着枪管的右手却出卖了他——青筋暴起的指节间,汗珠顺着枪身缓缓滑落,在泥地里晕开深色痕迹。
王建国注意到对方的喉结又重重滚动了一下,那两根小黄鱼在他掌心仿佛成了磁石,将刀疤脸的目光死死吸附。
周围混混们的窃窃私语突然变得清晰,有人小声吞咽口水,有人用器械轻轻敲击地面,发出焦躁的节奏。
刀疤脸突然伸手去拍王建国的肩膀,动作却因急于掩饰慌乱而显得格外僵硬:
"兄弟,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这......这我怎么跟我们大哥交代啊?"
他的声音越说越弱,视线完全被金条吸引。
路灯的光晕下,小黄鱼表面细微的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沉甸甸的质感仿佛已经压在了掌心。
刀疤脸感觉喉咙发紧,想起上个月帮里发饷时,自己攥着那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在当铺前徘徊了整整三天。
此刻这两根金条,足够他在城西买下一间铺子,足够让母亲再也不用睡漏雨的阁楼......
"不行不行!"
刀疤脸猛地后退半步,却在后退时撞到身后的电线杆,发出"咚"的闷响。
他慌乱地扶正歪斜的帽子,余光却始终没离开王建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