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用教科书式的标准技法演奏了一段《致爱丽丝》的主旋律，每个音符都精准得如同节拍器。

紧接着，他又弹奏了相同的段落，但这次加入了细腻的rubato节奏变化，左手伴奏织体也做了微妙的调整。

虽然旋律相同，但音乐瞬间鲜活了起来，仿佛被注入了灵魂。

“听出来区别了吗？”李随风停下手指，转头向秦若看去。

少女的眼睛亮了起来，用力点头，显然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两段演奏中那难以言喻却真实存在的差异。

“来，你也试试。”李随风起身让出琴凳。

“啊？我...我不行的...”秦若下意识地退缩，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

李随风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要对自己有信心。就当成一次简单的尝试就好。”

秦若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点点头：“那...那你等我先想想。”她闭上眼睛，小脸上写满专注，仿佛在脑海中构建音乐的画面。

七八分钟后，她重新将手放在琴键上。第一遍演奏依然保持着教科书般的精准，但紧接着的第二遍，虽然变化极其细微，李随风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那微妙的差别，也就是音符之间多了呼吸感，乐句的起伏更加自然。

“是...是这样吗？”秦若忐忑地抬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很棒。”李随风毫不吝啬地开口称赞，“你的音乐感知力比我十三岁时强多了。”

秦若的脸颊泛起红晕：“是...是你教得好。其他老师从没这样教过我...”

“没教过？”李随风不禁皱眉，这让他对秦若老师的专业度产生怀疑。但转念一想，能把一个孩子教到如此程度，老师水平应该不差才对。

注意到李随风的表情，秦若急忙解释：“凯恩教授其实讲过这个概念，但他的教学方式太抽象了...是我理解不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还是你教比较好...”

“是吗？没想到我还有当老师的潜质呢？”李随风自嘲地笑了笑。

“那当然，你在星大公开演讲的视频我看过很多遍了，每次都能有新的领悟，凯恩老师还一直夸我进步神速呢。”秦若说道。

“是吗？”李随风挠了挠头，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忙的，对那个公开课的视频压根没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