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得不到良好的教育,将来可能会成为社会的负担,那时候我们付出的代价,恐怕就不止两千亿了。”
基础教育司的王司长突然开口:“周部长,我不是反对解决留守儿童问题,只是觉得需要分步骤来。”
“比如先在中西部省份试点,积累经验后再推广。”
“试点是必须的,” 周志高点点头,“但不能等,有些孩子现在就面临辍学的危险,我们等不起。”
他看向小云,“小云科长的建议很好,简化随迁子女入学手续,这是当务之急。”
“王司长,你牵头起草一个方案,重点解决‘证明过多过滥’的问题,比如取消‘父母必须在当地缴纳社保满三年’这类不合理规定。”
“可是部长,” 王司长面露难色,“很多地方政府把社保缴纳作为控制人口的手段,一旦取消,可能会引发人口大量涌入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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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市容纳不了,就想办法让中小城市和县城容纳。”
周志高走到会议桌前,拿起一支红笔,在白板上画了个圈,“我们可以制定政策,鼓励企业向中西部转移,让父母在家门口就能找到工作,这样孩子就不用留守了。”
“张司长,你负责测算一下,对吸纳农民工就业的企业给予税收优惠,需要多少财政投入。”
张司长快速在笔记本上计算着:“初步估算,每年大概需要五百亿左右,但这能带动地方经济发展,长远来看是划算的。”
“好,那就这么定了。” 周志高放下笔,“接下来,说说留守儿童的心理健康问题。”
“刘司长,你那个调研报告里提到,很多留守儿童缺乏心理疏导,我们能不能在全国中小学设立心理辅导室,配备专业的心理教师?”
“这个想法好是好,” 刘司长苦笑道,“但全国中小学有五十多万所,每所学校至少配一名心理教师,那就是五十多万名教师。”
“现在全国专职心理教师缺口超过四十万,就算马上开始招聘,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沉默。
周志高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想起了刘雪梅老师 —— 她当年就是用自己的工资给留守儿童买辅导资料,甚至自费学习心理学,给孩子们做心理疏导。
“刘司长,” 他突然说,“专职心理教师一时半会招不够,我们可以先培训现有的教师。”
“比如,要求每个学校至少有三名教师参加过专业的心理辅导培训,这应该不难吧?”
“这个可以做到,” 刘司长眼前一亮,“我们可以联合师范院校,开展线上线下相结合的培训,争取用三年时间,让每个学校都有合格的心理辅导教师。”
“好,就这么办。” 周志高点点头,“还有,我想设立一个‘留守儿童关爱基金’,鼓励社会力量参与。”
“张司长,你看看能不能从教育附加费里划出一部分,作为启动资金。”
会议结束时,已是晚上八点。
周志高送走最后一位司长,回到办公室时,发现小云还在整理会议记录。
“部长,这是今天的会议纪要,您看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她把打印好的文件递过来,眼睛里带着一丝疲惫。
周志高接过文件,却没有看,而是问道:“小云,你老家是不是也有留守儿童?”
小云愣了一下,点点头:“嗯,我爸妈当年也出去打工了,我跟着爷爷奶奶长大。”
“那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爸妈能陪在身边。”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所以我刚才提那个建议,其实也是为了小时候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