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鳄鱼皮钱包里抽出张红色锦旗的照片,边角却露出半张境外银行的对账单。
周志高接过照片,指尖在锦旗上 “扶贫楷模” 四个字上停顿片刻。
“王总真是热心肠,” 他笑了笑,将照片放在桌上,“不过我听说,您煤矿的瓦斯监测系统,上个月刚被安监局查出三次超标?”
王胖子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肥厚的耳垂涨成了紫红色。
这时,李建国突然咳嗽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个铁皮药盒:“周部长,我这老毛病又犯了,先吃颗药。”
周志高盯着他颤抖的手指 —— 那双手在打开药盒时,碰掉了桌下的公文包,里面散落出几张英文文件,抬头印着 “白头鹰矿产贸易公司” 的 logo。
“李总这是……” 周志高弯腰捡起文件,发现里面是份铟锭采购合同,签署日期正是梁天成被捕后第三天。
李建国的脸瞬间煞白,药盒 “当” 地掉在地上,白色药片滚到周志高脚边。
“我…… 我这是替朋友代收的……” 他的声音像被掐住的公鸭。
梅市书记的笑容也挂不住了,他掏出纸巾擦着额头:“周部长,这…… 这可能是个误会,李总一直是我们市的纳税大户……”
周志高没理会他,而是走到会议室的落地窗前,梅市的矿场在阳光下像片疮疤,远处的运矿卡车正排着长队驶出市区。
“各位,” 周志高转过身,手里捏着那几张英文合同,“我来梅市前,收到过这样一封信。”
他示意小云播放投影,屏幕上出现封匿名举报信:“梅市铁矿夜间总有‘废料车’出境,车斗里装的不是矿渣,是精选的铁矿石。”
坐在后排的铁矿老板赵老四突然站了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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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部长,这肯定是诬告!” 他的陕西口音带着颤音,“我赵某在梅市开矿二十年,从没干过亏心事儿!”
周志高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劳力士 —— 那是款限量版金表,表盘上镶着十二颗碎钻。
“赵总这块表,” 周志高指着他的手腕,“应该是用走私的金刚石切割的吧?”
赵老四猛地缩回手,撞翻了旁边的茶杯,茶水溅在他定制的西装裤上。
会议室里死一般寂静,只有墙上的石英钟在滴答作响,像死神的倒计时。
“周部长,” 一直没说话的金矿老板陈默突然开口,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精光,“您说的这些,都是捕风捉影。
我们矿企为国家交税,解决就业,总不能因为几句谣言就被定罪吧?” 他从公文包拿出叠文件,“这是我们金矿的完税证明,您要不要过目?”
周志高接过文件,却发现最底下夹着张出入境记录 —— 陈默上个月刚从东南亚某国回来,同行的还有白头鹰情报局的一名特工。
“陈总这趟出国,” 周志高敲了敲记录,“是去考察金矿还是…… 谈走私生意?”
陈默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镜片后惊恐的眼神。
突然,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两名特侦队员扶着个浑身是伤的老人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