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汪洋已快步走到陈秉毅身旁，脊背挺得笔直，却又微微弓着腰：“陈爷爷，您来了。王爷爷。”

他的声音清朗，带着晚辈特有的恭敬，又对旁边端坐的王文德颔首示意。

陈秉毅慢悠悠地活动着肩膀，骨骼发出轻微的 “咔哒” 声，然后摆摆手，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家常：“来了就好，你去忙你的，别管我这老头子，不过是来参加孙女的订婚宴。”

汪洋悬着的心稍稍落下，只要不提陈曦的事，什么都好说。

“陈哥，要不咱去书房杀两盘棋？” 王文德忽然开口，手指轻轻敲了敲红木扶手，“仪式还早，得等到十点多呢。”

“也好。” 陈秉毅应声起身。

就在汪洋准备转身时，身后忽然传来陈秉毅略显沙哑的声音。

他回过头，只见老人枯瘦的手指指向舞台旁的桌子，“记住了，容容的标准可不能低于这个。”

话音落下，陈秉毅便转过身，在王文德的搀扶下往二楼走去。

汪洋僵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桌子上并排放置的两块红牌子，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若不是老人提醒，他都没注意到那里，桌子上摆着的正是前几天方静云指着让他填数字的牌子。

原以为只是开个玩笑，却不想此刻真真切切地摆在那里。

男方彩礼那一栏赫然写着：AIT65% 股份。

下方的小字标注着：目前市值 52 亿稳步增长中，股权转让已完成。

而女方嫁妆那一栏，原本的 “王语彤” 已经被改成了 “无”，估计是觉得写王语彤的名字不太好，搞得跟人口贩卖似的。

除了那两个牌子，桌子上剩下的东西便是一些系着鲜艳红色鲜花与丝带的篮子。

篮子里满满当当装着花生、红枣之类寓意吉祥的东西。在传统习俗里，花生与红枣常常一同出现，寓意着早生贵子、多子多福。

还真是低调，汪洋哭笑不得地看着桌子。

比起那些富豪订婚时动辄摆出几千万现金，好几斤重的黄金首饰、玉石，眼前这场景的确显得十分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