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包厢。
偌大的包厢内,只剩下郑泽林一个人。
他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然后,他拿出手机,按照纸条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被接通了,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嘶哑而冰冷的声音:
“郑总,别来无恙?”
“你是谁?”郑泽林的声音同样冰冷,带着一丝警惕和被冒犯的愤怒。
“我是谁不重要。”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重要的是,郑总,您刚才……玩得还开心吗?那份小礼物,还喜欢吗?”
郑泽林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那声音笑了笑,笑声嘶哑难听,“只是想提醒一下郑总,江峰县这潭水,比你想象的要深。有些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有些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
停顿了一下,那声音继续说道:“不过嘛,我家老板很欣赏郑总你的‘魄力’和‘手段’。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
“你家老板?”郑泽林眉头紧锁。
“对,我家老板。”那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家老板想跟你谈谈合作。当然,是更深层次的合作。你为老板办事,老板保你平安富贵,甚至……帮你扫清障碍,比如那个姓赵的警察,还有他那个不省心的老婆。”
郑泽林沉默了。他不是傻子,他知道电话那头的人代表着什么。那是一种他目前还无法抗衡的、隐藏在更深处的巨大力量!刚才那个“哑弹”,就是最直接、最赤裸的警告和示威!
他虽然疯狂,虽然自负,但也知道审时度世。如果今天自己拒绝,那下一次送来的,恐怕就不是哑弹了。
但他郑泽林,又岂是甘居人下之辈?
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和算计,最终用一种看似恭敬,实则带着几分桀骜的语气说道:
“……好。既然你家老板这么看得起我郑某人。那……合作愉快。不过,我郑泽林做事,有我自己的规矩。我可以听调,但……绝不听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