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星……”她轻轻呼唤，面对着他在他身边坐下，抬手不知道该放哪。

她怕碰碎了他。

墨星阑似乎才感觉到她的到来，缓缓睁开眼睛，侧头看向她。

眸子依旧透明无色，星辰流转。没有漆黑的瞳孔，却知道是在看她。

初九唇瓣颤了又颤，手足无措，抬起右手，食指指腹小心翼翼靠近他左眼雪白的睫毛，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停了下来。

“你……你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样……不好看吗？”他苍白的唇瓣轻启，声音沙哑无力。

“好看，好看的，星星什么样都……”

她话未说完身上忽重。身子一僵不知所措地抬起双手却不敢抱他。

“九儿……抱抱我……”墨星阑将头侧靠在她肩膀。

初九这才轻轻抱着他。

“抱紧……一点……”他声音断断续续，轻如微风。

初九听话地抱紧一些。才发现他的身体在逐渐变凉，那股凉意仿佛也传到了她身上，让她的身体也渐渐失去温度。

杏眼圆睁，黑棕色眼珠像惶恐不安的小人来回转动，却得不到半点相助。

“九……儿……”

“我在，我在这，星星，我在这。”她赶紧回答，生怕回答晚了他就听不到了。

突然一粒粒细小的淡蓝色星光从墨星阑身上飞出，经过初九的视野，继而飘散在风中。

初九微微一顿赶紧低头去看他，发现他闭着眼睛，身体也正在慢慢变淡。

黑棕色的眼珠转动得更加慌乱，她张嘴想说话却突然间不会说话了，只会如婴孩般发出细小的呜呜声。

看到他越来越淡的身体，她赶紧抱紧他，可又怕抱得太紧让他消散得更快又松开。

低头将他半透明的脸贴在自己脸颊，蹭了蹭，拉开距离去看他，见他还是闭着眼睛，又在他唇瓣小心翼翼吻了一下，再看，依旧如此，反而越发透明。

她顿时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敢再亲他蹭他，只是抱着他，小心翼翼抱着他，无措地看着他。

眼睁睁看着他一点一点，一点一点从自己眼前消散，只剩下一件衣服静默地搭在她还维持着环抱的手上。

掉落的凤戒化作流光飞进初九识海，初九似乎没有察觉到，神色依旧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