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甫嗓音干涩,“有没有别的法子?”
“割开皮肉,取出箭头后,再用丝线缝合。”
秦慕甫听着就疼,“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没有,箭头是一定要取出的,否则后果更严重。”
秦慕甫只犹豫了一瞬,便道:“你们动刀吧。”
动刀需要清场,还要药熏祛除屋内阴浊邪气,霍老爷子见他情况很差,将他一并赶到室外等候。
经历漫长的一个时辰,沾着血肉的箭头终于被取出,伤口被重新上药,并用细线缝合,最后包扎。
言萝月因头部受创、失血过多,仍旧昏迷不醒。
寝殿内还弥漫着药熏味和淡淡的血腥味,一切都静悄悄的。
秦慕甫独自守在她床前,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看着她毫无血色的面颊,脑袋里一直绷着的一根弦,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愈加绷紧。
双目非但没有褪去猩红,反而那猩红越来越刺眼。
突然间,他双手抱头,看起来异常痛苦,身体不由自主滑到床下,头痛让他忍不住低吼出声。
他极力控制,死死抱住头,甚至用力捶打,但都是徒劳。
那痛如附骨之疽,侵入肺腑,越是挣扎,越是苦痛。
直到片刻后,他脱力放下手臂。
再抬头,眼中的猩红散去,变得清明沉着,仿佛有着洞悉一切的镇定。
他缓缓起身来到言萝月身边,看着虚弱不堪的言萝月,伸手为她整理鬓发,摩挲她的面颊。
他盯着她看,看着看着,突然突兀地吹了一声口哨。
时间一点点流逝。
一切都静的可怕。
就在他吹响口哨的几息之后,光影微动,一个黑影不知从何处悄无声息地出现。
那黑影黑袍罩身,一言不发走到秦慕甫面前,伸手递给他一只银色面具,毕恭毕敬说了一句:
“衡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