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后被人搀扶着,颤颤巍巍赶过来,痛心疾首道:“你怎么能谋反啊!你是皇长子,前途无量,何必做这种自毁前程的事啊!”
秦慕渊神色悲伤地看着刘太后,“前途无量?呵呵呵,皇祖母应该知道,父皇从来没有高看过孙儿一眼!孙儿有什么前途可言?”
“渊儿啊!你傻啊!你是长子,身体康健,若要这江山稳固,你父皇定然会……”
“皇祖母休要再哄骗孙儿了!”秦慕渊高喊一声,“父皇偏心嫡子,儿臣永远不会有出路!何况就连皇祖母,不也偏心秦慕苏吗?”
刘太后知道他还在为朝堂上那一巴掌生气,苦口婆心道:“渊儿,那日在朝堂,皇祖母不该打你,但是皇祖母也是为了你好啊!你竟然拿你全家的性命做赌,弼儿还那么小,这成何体统啊!”
秦慕渊嗤笑一声,“眼下孙儿的赌局更大,皇祖母若在乎孙儿,就劝父皇成全了孙儿吧!”
刘太后无言以对。
秦慕渊又看向良帝,开口道:“父皇,儿臣不孝!但事已至此,还请父皇写下禅位诏书,将皇位传于儿臣,儿臣保证,将您敬为太上皇,绝不动您一分一毫。”
群臣中,手持利剑、站在最前面的李洪周说道:
“章王殿下,自古谋逆都没有好下场,趁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臣劝殿下放下兵器,兴许皇上念在父子一场的份上,能对殿下从轻发落。”
“哈哈哈哈。”秦慕渊大笑几声,带着点癫狂,“本王已经没有退路了!父皇今日若不下诏,儿臣只有弑父杀君一条路了!”
“大胆!”良帝一声呵斥,“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说出这种话?”
“父皇!”秦慕渊厉声道,“儿臣是没有胆量,没有胆量反抗您的偏心,没有胆量忤逆您的旨意,所以才一步步沦落到今日这般境地!
“儿臣的母妃身世尊贵,儿臣本该是嫡子,是大良储君唯一的人选,可是您偏心偏爱,把民间一个不入眼的女人带回来羞辱母妃,还抢走了她的正妻之位,儿臣不甘心!儿臣可是长子啊!儿臣实在不甘心!”
站在最前方的碎嘴子纪文棠忍不住道:“章王殿下此言可笑,立谁为后,那是皇上的自由,皇上不册立贵妃娘娘,就是羞辱?”
“如何不是羞辱?陈家百年世家,世代显赫,当初父皇迎娶母妃之时,也是答应了陈家会扶她为太子妃!可是父皇出尔反尔,若是扶一个名门望族也便罢了,她纳兰音一个落魄氏族家的孤女,凭什么能踩陈家一头?!”
秦慕渊狠狠盯着良帝身侧的纳兰皇后,瞧见纳兰皇后对他的控诉毫无反应,甚至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悲悯,就恨不能用眼神直接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