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礼自然看懂自家妹妹的意思,借着入座听戏的功夫,便主动向清平子询问起李平乐的事。
“此前听说老先生收了三个弟子,今日一见,言儿这师兄也是人中龙凤,不知这孩子是哪里人?”
清平子捋着胡须,感慨道:“那一年老夫在南方游历,途经淮阳,正赶上闹瘟疫。说起来,乐儿他也是个身世可怜的孩子,他的家人均死于那场瘟疫,老夫见他孤苦无依,便收他为徒,好在他天资聪慧,也算小有成就。”
慕容嘉宜不动声色道:“这孩子面相不凡,气质出众,想来他家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吧?”
清平子却一摆手,“哪里哪里,普通人家而已,否则也不会一场瘟疫全家丧命。”
慕容嘉宜又道:“我听闻这孩子是用毒高手,老先生有所不知,这天下用毒之最,莫过于我们羌国的遂氏,他的后人当年便在燕王府,言儿的哥哥就曾向遂氏后人学过。”
这话说的直白,就差没说李平乐就是言萝月的哥哥,当年的燕王世子了!
清平子闻言乐呵呵的笑了。
“慕容太后有所不知,老夫不善用毒,乐儿用毒制毒的本事,的确师承你们羌国的遂氏。不过……”
两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他是跟着?遂医录?学的,你们羌国的至宝,就在月儿手中。”
慕容礼与慕容嘉宜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清平子的话毫无破绽,他们心里想的那种可能性,得不到解答。
清平子又大大方方道:“慕容太后与慕容将军对乐儿如此好奇,莫不是觉得他像什么故人?”
慕容嘉宜沉默不语,慕容礼笑着接话:“老先生说笑了,言儿的师兄既是大良淮阳人,哪里是什么故人,不过是觉得这孩子可怜,又是言儿师兄,多关心了几句。”
“噢,老夫还以为慕容将军看他眼熟,将他认成什么旧相识了呢。”
慕容礼礼貌地笑了笑。
慕容嘉宜则再次看向李平乐,他与小时候的行简长得不像,从他脸上也没有看到姐姐或是燕王的影子。
就算人长大后会变,可言儿已经恢复了记忆,言儿是见过小时候的李平乐的,若他真是行简,言儿不可能认不出来。
或许,那些猜想,不过都是他们自己的不甘心罢了。
言儿能够活下来,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