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面对着周果有些局促,但还是恭恭敬敬的问:“大人可吃过饭了,我让我们家那个准备些饭菜,今晚就留在我们家歇息。”
也不问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实在是不敢问。
周果道:“这个不急,我这次来也不是别的事,就是来我们村看看,今年我们县大旱,我们村受灾面大不大?大家地里收了多少粮食上来?”
村长一愣,没想到她是问这个, 但他知道,不管地里收成好不好,他都要哭穷,因此愁眉苦脸道:
“今年不好,开春粮种种下去,好不容易等到出苗了,老天爷就跟着火了似的,到了六月间,更是热的似火炉子,几个月来老天爷不下一滴雨,别说地里了,就是洞里,我们喝的水都流不出来。
到了七八月上下,该收成的时候,地里一粒粮食都没有,不怕你笑话,有的地里连种子都收不回来。”
他们这样的山里,没有河,也没有塘,雨水聚集不起来。
每年是真真正正的看老天爷的脸色吃饭,老天爷要是不下雨,连水都没得浇,只能眼睁睁看着地里的庄稼死掉。
周果问:“村里有多少户人家?村里有多少人?”
村长道:“我们村子虽然小,但也有六十八户,全村老少加起来,也有四百八十二人。”
周果道:“据我所知,县里今年大旱,好多人都背井离乡,出去找活路了,我们村没有?”
村长叹气,“有是有,但出去了还没十来天,出去的人又回来了,说外面都是这样的,哪哪都没吃的,我们在这山里,别的没有,但这草根树皮是不缺的,野菜也有,不管怎么说,只要不生病,总还是能找到一口吃的,年轻人还能勉强活下去,去了外边就不一定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把村子建在离外边那么远的地方。
除了外出不方便,真是什么都好。
据说刚开始建村的时候,连税都可以不交。
他们在山里自吃自种,外出买些油盐针线啥的,足够村里人过日子了。
但今年整个县大旱,他们村子也不例外,周围山上大片大片的木材枯死,得了空闲,村里人就拖家带口的上了山,将这些柴火扛回家,好的木材烧炭,卖出去也是一笔收入,差的留着自家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