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议案中,鲁杰罗认为值得研究的部分并不是第二乐章,而是第一乐章的华彩部分。
他率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在华彩段中一次出现了主部主题和副部主题,而其后的再现部几乎没有副部主题的再现,只有几个非常短小的尾声,听起来几乎是像在捉迷藏。”
他的话无疑是在说秦键的这种处理有些一反常态,在沈清辞后来的翻译中,秦键才知道鲁杰罗是在表达这个意思。
而实际上秦键也确实是有意为之的,他既想在华彩乐章中将‘音’刻画清楚,同时又想将华彩表达出自己的理解,所以在实际演奏中的时候,他用七分的力量将主部主题从旋律中凸显出来,而副部主题他几乎只用了两成的指肚演奏,完全当作经过音来演奏。
于是,在台下观众听起来就变成了演奏者将华彩段落发展成了一个特殊段落。
在鲁杰罗开玩笑似的给出题干后,他接着给出了题目。
“由于华彩的这种处理方式,此时调性结构和材料结构的异步性就使得该段落似乎获得了双重曲式结构意义,大家怎么看?”
这个问题已经远远超出了秦键的知识领域,这不是他的错,在场可以参与讨论这个问题的几乎都是各个顶尖学府的大佬了。
即便此段争议是来源于他的演奏,但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里。
而经过后续的几轮大佬的发言,场面一度激烈了起来。
激烈是因为有了矛盾。
矛盾是因为出现了两个都能站住脚的观点。
观点一:
以汉诺威音乐学院俄派钢琴专家古斯塔夫为一派的认为——‘尽管音乐在华彩段中主部主题已经在主调上完整再现,但整个华彩段仍然属于展开部阶段,真正的再现部非常短小,省略副部再现,即是在线,又是结尾。’
这一派的观点理由是华彩段中副部主题没有在主调上再现,而是在主调主调的二级调降e大调上,这种下属方向的调性布局也体现了展开部的特点,而且在华彩段的最后阶段能够找到主调的‘属准备’——“相反,在华彩段中主部主题再现之前却没有这一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