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键:“至少八分。“
萨宾娜:“好的,那么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算是达成一致了。”
秦键:“抱歉,您误又会了,我要演奏ossiacadenza,我想您还记得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的那场solo。”
萨宾娜:“那一场你的ossia很危险,你明白我的意思,这次你不是一个人。”
秦键:“有何区别,一千人的乐队也只有一台钢琴而已。”
萨宾娜:“你是个疯子。”
良久。
萨宾娜:“认真回答我,你有几分把握?“
秦键:“最多五分。”
镜头再拉到此刻的观众席第一排,我们的乐评人霍普先生已经目瞪口呆了。
他看着钢琴前的身影,半张着嘴,溜光的棕色眼仁摇摆不停,似是要跟上耳边的节奏,但遗憾的是自华彩开始之后他的预测便没有半刻跟的上耳边的音律。
乐评生涯至今42年。
他听过58次现场拉三。
其中有13场的演奏者选取了大华彩片段,他自信对于这段音乐他已经有了一种聆听本能。
但此时面对此时萦绕在耳边的句子,他迷失了方向感。
只能任由情感暗藏的琴声带着他来来回回的出入各种无人之地。
是无人之地。
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的ossiacadenza。
从没有。
这段华彩编织的太平静了,平静到霍普心中感到有些发毛。
一想到这是一个极擅长用高超技术来掩饰自我的演奏者,霍普胳膊上便出了一层鸡皮疙瘩,整个华彩段落才走过了三分之一,他的心跳已经止不住的加快了。
他既害怕整个段落最终会以这种平静结束,他希望到了那个地方音乐画面会发生一些变化,那是他内心的期望。
但同时他又害怕这微妙的掩饰会在最后的那一刻将传统反叛,甚至颠覆。
一对极端复杂的情感在他心中左右碰撞,就如同此时音乐中悄然发生的变化。
秦键右手的沉重和弦依然支撑着整个舞台的音乐轮廓,但他的左手却像是不甘心于臣服在这结构之下。
猛然!
他神色一凛,左肘扬起刹那,左手下的低音旋律突然加速!
伴随着逐渐加大的音量,只是一瞬,整个大厅像在这冲击中抖动了一下。
舞台气氛忽变。
一直暗藏于和声阴影下的旋律似是在经历了长久的压迫之后,此时层层脱落了包裹在其表的
露出了铮铮铁骨,
接而以赴死之势冲向雄厚的和声壁障,音符之间充满着庄严的气息,绝无作态的肤浅,连同休止符也若一空一锤般。
右手和弦也在此间直接将力量提升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