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柔则忽然痴痴地笑起来,指尖抚过自己的心口,“你怎么不唤我菀菀了?”她歪着头,像从前撒娇时那样,可眼底却是一片空洞,“你瞧,我这儿,好疼啊。”
胤禛胸口剧烈起伏,曾几何时,这个称呼是他心尖上的蜜糖,如今却成了穿肠毒药。他猛地拍案而起:“朕再问最后一遍,解药在哪?!”
柔则却恍若未闻,自顾自地哼起小调,那是胤禛当年为她谱的《梅》。
“苏培盛!”胤禛额角青筋暴起,“给朕搜长春宫!掘地三尺也要把解药找出来!”
宜修看着柔则散乱的发丝间那支摇摇欲坠的凤钗——那是她封贵妃时,胤禛亲手戴上的。钗头的珍珠圆润的光泽逐渐黯淡,像极了此时的柔则。
“臣妾告退。”宜修无声地福了福身,胤禛只是摆摆手,丝毫不在意。
年世兰是跟着胤祥一起进宫的,只不过她过来了景仁宫这儿等候宜修。宫人又上了一壶新茶,年世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瓷盏上的缠枝纹,不知道宜修还有多久才能回来。鎏金自鸣钟敲过三下时,殿外终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皇嫂!”
年世兰腾地站起身,裙摆带翻了绣墩,她几步走到门口,发现宜修眼角眉梢都带着倦怠。
宜修微微颔首,带着她进去坐下。宫人们鱼贯而入,重新摆上一盘新鲜瓜果,清新的香味在鼻息间萦绕,年世兰忽然不知道想说什么了。
“娘娘,”绘春悄声近前,声音压得极低,“甄常在候在宫门外,说是,有要事禀报。”
年世兰凤眸微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这个节骨眼上甄嬛突然造访,着实蹊跷。而且,自己要不要避嫌退下?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甄嬛踏入殿内,见着年世兰端坐一侧,眼底竟无半分讶异,反倒似在意料之中般浅浅一笑,“见过福晋。”
“甄常在不在碎玉轩静养,倒有闲情来本宫这儿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