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枪的火舌不断喷射,战友们被压制得只能蜷缩在掩体后,无法展开有效的反击。
“不能让它继续嚣张!” 梁松咬着牙说道。他迅速从背后取下榴弹发射器,紧紧握住发射器的手柄,感受着那冰冷的金属质感。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脑海中回忆着以往训练时的操作要领。每一个动作都在他的脑海中清晰浮现,他知道,这一炮必须精准命中,否则他们将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
敌人的机枪还在疯狂扫射,子弹在他们身边呼啸而过。梁松探出半个身子,眼睛紧紧盯着敌人的机枪位,手指轻轻调整着榴弹发射器的角度和射程。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但那是因为肾上腺素的飙升,而不是恐惧。他告诉自己,必须稳住。
“让他们尝尝这个!” 梁松大喊一声,扣动了扳机。榴弹带着一道火光呼啸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朝着敌人的机枪位飞去。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榴弹,心中默默祈祷能够命中目标。
在紧张的等待中,只听 “轰” 的一声巨响,敌人的机枪位瞬间被浓烟和火光吞没。机枪的怒吼戛然而止,敌人的火力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梁松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着:“兄弟们,冲啊!” 那吼声,仿佛能穿透浓重的夜色,传向远方。话音未落,他率先如离弦之箭般从树后一跃而出,手中紧握着枪,整个人犹如猛虎下山,浑身散发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朝着敌人的阵地迅猛冲去。
何晨光就像他的影子,紧紧跟在身旁。脚步稳健而矫健,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他的双眼如同警惕的猎鹰,不断扫视着四周的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可疑之处。队员们也都受到这激昂气氛的感染,纷纷呐喊着,从各自藏身的掩体后如潮水般蜂拥而出。一时间,喊杀声震破夜空,那声势,仿佛要将这漆黑的夜幕都给撕裂开来。他们如同一块坚不可摧的钢铁洪流,带着满腔的热血与怒火,向着那被敌人盘踞的哨所汹涌席卷而去。
敌人在他们这排山倒海般的猛烈攻势下,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原本疯狂扫射的火力明显弱了下去,枪声变得稀疏而杂乱。趁着这个难得的间隙,梁松一马当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率先冲进了哨所的大门。
可当他的身影完全踏入哨所内部的那一刻,一股异样的寂静瞬间将他紧紧笼罩。原本满心以为会迎来一场激烈的交火,可呈现在眼前的却是空荡荡的一片,不见一个敌人的踪影。
梁松心中猛地一惊,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他下意识地一个急刹车,双脚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与此同时,他条件反射般地将枪端得更高,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在哨所内迅速扫视起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蹦出来一般。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冰冷的潮水般,瞬间涌上他的心头。
这时,身后的何晨光和队员们也陆续冲进了哨所。看到眼前这空无一人的景象,大家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由得愣住了。原本高昂激越的喊杀声戛然而止,哨所里只剩下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静得仿佛能听到每个人紧张的心跳声。
“不对劲,太安静了。” 梁松压低声音说道,那声音在空荡荡的哨所里回荡,听起来格外阴森。他缓缓向前挪动脚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像是踩在脆弱的薄冰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触发什么隐藏的危险机关。
他的目光扫向墙壁,只见墙上弹孔密布,那些弹孔就如同无数只黑洞洞的眼睛,默默地诉说着这里刚刚经历的那场激烈战斗。他走近仔细观察,发现那些弹孔有的呈规整的圆形,边缘光滑,那显然是步枪子弹留下的痕迹;而有的则呈现出不规则的形状,洞口焦黑一片,一看便知是被威力更大的武器击中所致。梁松忍不住伸手轻轻触摸着其中一个弹孔,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墙面的粗糙,还有那微微残留的热度,仿佛还能触摸到刚刚那场战斗炽热的余温。
地上凌乱地散落着弹壳,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宛如一个个沉默的见证者。梁松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捡起一枚弹壳,放在手中仔细端详。弹壳上的纹路和标识清晰可见,凭借着多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经验,他一眼便认出这是敌人常用的弹药型号。这些弹壳就像是战败者留下的遗物,无声地宣告着敌人曾经在这里进行过顽强的负隅顽抗。
不远处,一些医疗用品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有被撕开的急救包,里面的绷带、纱布胡乱地散落着;还有摔碎的药瓶,药水洒了一地,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梁松心中满是警惕,目光如同锐利的火炬,在哨所里四处搜寻着敌人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当他踱步到哨所的一个阴暗角落时,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一个蜷缩着的身影。他瞬间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就像一头嗅到危险的野兽。他迅速端起枪,脚步放得更轻更慢,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个身影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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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走近了,梁松这才看清那是己方的一名哨兵。只见他浑身是血,那身原本笔挺的军装早已被鲜血染得通红,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伤口处还在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哨兵的双眼紧紧闭着,脸色苍白得如同纸张,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整个人看上去奄奄一息。
“快,这边有人!” 梁松心急如焚,扯着嗓子大声招呼着队友。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有些变调,充满了对战友生命安危的深切担忧。他迅速蹲下身子,将枪靠在墙边,双手熟练地撕开急救包。此时,他的手指因为内心的焦急而微微颤抖着,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何晨光听到呼喊,几步如疾风般跨了过来,连忙帮忙递上绷带和止血棉。梁松一把抓过止血棉,毫不犹豫地用力按压在哨兵的伤口上,试图阻止那汹涌的血流。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每一下按压都充满了力量,仿佛这样就能将生命的力量重新按压回哨兵的身体里。
“撑住,兄弟,你会没事的!” 梁松一边说着,一边用绷带迅速而熟练地为哨兵包扎伤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明显的颤抖,那是他内心深处对战友生命安危的极度担忧在颤抖。他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这个年轻的哨兵能够挺过这一关,能够再次睁开双眼,重新站起来。
在梁松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哨兵的伤口终于止住了一些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过了好一会儿,哨兵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和虚弱,仿佛是在黑暗的深渊中挣扎了许久才终于探出头来。他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梁松赶紧凑近他,轻声说道:“兄弟,别说话,保存体力。” 可哨兵却仿佛用尽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抬起手指,颤抖着指向了哨所的地下室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