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告诉众人,赵宝义在正气观感应到北方异动,通过推演得知此处危机,便派他携带观中秘宝前来。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的玉盒,盒中躺着一枚散发温润白光的珠子——正是当年杨方炼化的龙脉精魄。"将此物嵌入青铜柱,或许能重铸封印。"老者说道。
鹧鸪哨接过珠子,正要行动,却见神秘人突然从血月的光影中走出。他的伤口已经愈合,手中骨笛换成了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剑身上缠绕着烛龙的虚影。"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烛龙?"神秘人冷笑,"这珠子,我要定了!"他挥剑斩出,黑色剑气所到之处,冰层轰然炸裂。
战斗再次爆发。老者挥舞拂尘与神秘人缠斗,符咒与剑气在空中激烈碰撞。红姑娘和老洋人则负责抵挡怪物的攻击,为鹧鸪哨争取时间。鹧鸪哨握紧龙脉精魄,冲向青铜柱。他能感觉到,随着烛龙力量的增强,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仿佛随时都会被吸入冰渊深处。
当龙脉精魄嵌入青铜柱的刹那,整个冰渊发出刺目的光芒。封印处的裂缝开始愈合,但神秘人却趁机挥剑刺向鹧鸪哨后心。千钧一发之际,打神鞭突然自行飞起,鞭梢缠住长剑,林墨残留的一缕神识在金光中显现,为鹧鸪哨挡住了致命一击。
"快走!我来拖住他!"林墨的神识大喊。鹧鸪哨咬牙转身,将全身内力注入青铜柱。龙脉精魄光芒大盛,与打神鞭的力量融合,形成一道金色光柱直冲血月。在光柱的冲击下,血月上的符文开始崩解,神秘人发出不甘的怒吼,被卷入光柱中。
随着一声巨响,冰渊彻底封闭,血月消散在天际。鹧鸪哨等人瘫倒在地,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失去战友的悲痛交织在心头。老者走上前来,扶起众人:"此地不宜久留,烛龙虽再次被封印,但残留的力量已污染这片土地。"
回程的路上,鹧鸪哨望着手中的打神鞭,林墨的那缕神识已彻底消散。但他知道,只要还有邪恶存在,他们的使命就永远不会结束。而在冰渊深处,烛龙的眼睛虽然再次闭合,但其周围的冰层下,无数黑色的根须正在悄然蔓延,等待着下一次破土而出的机会...
从冰封之地归来的路途上,鹧鸪哨三人皆是形容枯槁。红姑娘的软剑缺口密布,剑穗上还凝结着黑色的毒痂;老洋人中毒的手臂虽暂时压制住毒性,却始终泛着青灰之色;鹧鸪哨腰间的打神鞭沉寂如死物,再无往日的灵韵。当他们行至一处名为“落魂镇”的边陲小镇时,夜幕已至,镇中却不见半点灯火,唯有此起彼伏的啜泣声在街巷间回荡。
“不对劲。”鹧鸪哨握紧追魂索,警惕地扫视四周。月光下,家家户户的门窗都用黑布蒙着,门板上贴着倒转的符纸。老洋人举起长枪,枪尖挑起一户人家的门帘,屋内漆黑一片,唯有供桌上的长明灯忽明忽暗,照见墙上悬挂的白幡——上面赫然画着半朵曼陀罗花。
红姑娘从怀中掏出竹筒,筒中萤火虫本应散发绿光,此刻却呈现出诡异的幽蓝。“这些萤火虫能感知邪祟,此处怨气之重,堪比幽冥海。”她话音未落,镇口突然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十三具身着古滇巫教服饰的干尸鱼贯而入。这些干尸关节扭曲如蛇,眼窝中跳动着豆大的鬼火,手中握着的青铜铃铛每摇晃一下,便有黑色雾气从铃口溢出。
鹧鸪哨甩出追魂索缠住为首干尸的脖颈,用力一扯却发现干尸皮肤坚硬如铁。干尸张开腐烂的嘴巴,喷出腥臭的尸毒,他连忙侧身躲避,追魂索上的倒刺竟被腐蚀得扭曲变形。红姑娘甩出浸满雄黄酒的软剑,剑刃划过干尸身体,却只留下一道白痕,反倒是雄黄酒沾染之处,干尸的皮肤开始冒出黑色气泡。
“它们的弱点不在皮肉!”老洋人挥舞长枪挑飞一具干尸,枪尖刺入其胸腔时,触到了硬物。他运力一挑,竟从干尸体内挑出一枚核桃大小的黑色珠子,珠子表面刻满咒文,干尸瞬间化作一堆白骨。“是巫教的‘聚魂珠’!毁掉珠子才能消灭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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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立刻改变战术,鹧鸪哨用追魂索缠住干尸,红姑娘的软剑封锁其行动,老洋人则瞅准时机击碎聚魂珠。然而,当他们毁掉第十具干尸时,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细长的黑色触手破土而出,这些触手顶端长着吸盘,吸盘中央竟是人的舌头,正不断发出孩童的啼哭声。
红姑娘被触手缠住脚踝,吸盘上的舌头瞬间贴住她的皮肤,一股冰冷的力量顺着血管蔓延。她强忍着寒意,掏出火折子点燃腰间的硫磺粉,火焰燃起的刹那,触手发出凄厉的尖叫,松开她缩回地下。但更多的触手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三人逼至镇中央的城隍庙前。
城隍庙的大门紧闭,门上贴着的符咒已全部变黑。鹧鸪哨正要推门,门却“吱呀”一声自行打开,庙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供桌上摆放着七个盛满鲜血的陶碗,碗中漂浮着婴儿的脐带,而神像前的蒲团上,坐着一个身披黑袍的人,背对着他们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拨浪鼓。
“你们终于来了。”黑袍人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烛龙的苏醒需要祭品,而这座小镇,就是最好的血池。”他猛地转身,露出一张布满蜈蚣状疤痕的脸,左眼位置空空如也,右眼却闪烁着与冰渊中神秘人相同的红光。
老洋人怒喝一声,长枪直刺黑袍人面门。黑袍人不闪不避,待长枪即将触及面门时,突然张口咬住枪头。他的牙齿竟如钢钳般坚硬,生生将枪头咬下一块。鹧鸪哨甩出追魂索缠住黑袍人的手腕,却见其手腕瞬间化作一团黑雾,追魂索穿过黑雾,钉在墙上。
红姑娘趁机将火药弹掷向供桌,爆炸声中,七个陶碗全部碎裂。鲜血溅在神像上,神像的眼睛突然转动,张开嘴巴吐出一道黑色光柱。光柱中浮现出无数婴儿的面孔,每一张都带着痛苦的表情。黑袍人发出癫狂的笑声:“晚了!血祭已完成,烛龙的爪牙即将...”
他的话未说完,城隍庙的屋顶轰然炸裂,一只巨大的爪子从天而降。这爪子覆盖着暗红色的鳞片,指甲缝中嵌着人的骸骨,每一根鳞片上都刻着曼陀罗花的图案。爪子落地的瞬间,整个小镇开始下沉,四周的房屋纷纷倒塌,露出地下深埋的巨大祭坛——祭坛中央,一口刻满咒文的青铜棺椁正在缓缓升起。
鹧鸪哨看着棺椁上的咒文,与冰渊中封印烛龙的符文如出一辙,心中大惊:“他们是想借这座小镇的生灵,复活烛龙的分身!”他握紧打神鞭,试图唤醒其力量,鞭身却只是微微颤动,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嗡鸣。红姑娘从行囊中翻出在正气观所得的朱砂墨,在地面画出八卦阵图,老洋人则将剩余的陨铁碎片嵌入阵眼。
然而,黑袍人挥舞手中的拨浪鼓,鼓声如雷,震得八卦阵图上的朱砂四处飞溅。棺椁的盖子缓缓打开,一个浑身缠绕着锁链的身影从中坐起。那身影形似人类,却长着三只眼睛,背后生着蝙蝠般的翅膀,皮肤下有黑色的脉络在蠕动,每一条脉络都连接着小镇中某户人家的方向——原来这些居民早已被炼成了活祭品。
“以我之身,祭吾主!”黑袍人跳入棺椁,与那身影融为一体。融合后的怪物张开三只眼睛,每只眼睛都射出不同颜色的光束。红色光束所到之处,地面燃起黑色火焰;蓝色光束接触物体,瞬间将其冻结;绿色光束则化作无数毒蛇,扑向鹧鸪哨三人。
红姑娘甩出软剑,剑刃上的磷火与黑色火焰相撞,产生剧烈的爆炸。老洋人舞动长枪,枪影如墙,将毒蛇纷纷挑飞。鹧鸪哨则抓住机会,甩出追魂索缠住怪物的翅膀,借力跃上其背部。他掏出陨铁匕首,狠狠刺入怪物后颈,却见伤口处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粘稠的黑色液体,液体滴落在地,立刻长出尖刺将他包围。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悠扬的钟声。钟声中夹杂着诵经声,正是正气观镇观绝学《清心神咒》。赵宝义带着数十名弟子御剑而来,观中镇观之宝“混元八卦镜”悬浮空中,镜面射出的金光所到之处,黑色火焰熄灭,毒蛇化为灰烬。
“诸位,布天罡北斗阵!”赵宝义大喝一声。弟子们迅速站位,手中桃木剑结印,阵图在地面亮起,与红姑娘所画的八卦阵图相互呼应。鹧鸪哨趁机将打神鞭插入怪物头顶,调动全身内力,试图唤醒神鞭的力量。打神鞭终于发出耀眼的光芒,鞭身符文重组,形成一道金色锁链,缠住怪物的三只眼睛。
怪物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翅膀一挥,掀起的气浪将半数弟子掀飞。赵宝义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混元八卦镜上,镜面光芒暴涨,映出怪物的真身——那竟是古滇巫教用三千婴儿魂魄炼制的“邪婴魔将”,是烛龙在人间的分身之一。
“破!”鹧鸪哨与赵宝义同时大喝。金色锁链收紧,混元八卦镜的金光直射怪物眉心,邪婴魔将的身体开始崩溃。黑袍人残存的意识在怪物体内发出不甘的嘶吼:“你们以为能阻止烛龙?永夜回廊的深处,藏着真正的...”话未说完,便随着怪物的消散化作飞灰。
战斗结束后,小镇地下的祭坛缓缓沉入地底,消失不见。赵宝义看着满目疮痍的小镇,长叹一声:“古滇巫教的阴谋远未结束。根据观中古籍记载,烛龙共有九大分身,此次只是其一。”他转向鹧鸪哨,目光坚定,“三位若不嫌弃,可暂回正气观修养,我们共同商议应对之策。”
鹧鸪哨望向手中重新焕发生机的打神鞭,点头应允。他知道,这只是漫长战斗的开始。而在众人离去后,小镇废墟下的深处,一只暗红色的眼睛悄然睁开,瞳孔中倒映着远去的身影,闪烁着冰冷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