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6章 迷踪之局(71)

祭坛上的沙漏开始逆向旋转,那些由眼睛组成的沙子突然悬浮在空中,排列成一行不断闪烁的甲骨文字:“归墟之钥,七缺一”。司马灰的青铜罗盘突然发出蜂鸣,指针疯狂旋转后,指向了北方。罗大舌头踹了踹祭坛边缘的石块,骂道:“合着咱们就是给人当苦力的?这破地方还有七个归墟入口?”话音未落,天空中划过一道幽蓝色的流星,坠落在远处的丛林中,溅起的火花竟在空中凝结成半透明的章鱼触须形状。

胜香邻的胎记泛起刺目的红光,她突然捂住胸口单膝跪地:“有东西在召唤……是比九头巨物更古老的存在。”丛林深处传来树枝断裂的声响,伴随着类似鲸鱼低鸣却又尖锐百倍的嘶吼。司马灰举起改装过的霰弹枪,枪管里装填着用归墟火焰淬炼过的子弹,枪身缠绕的人皮符咒微微发烫。三人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呼吸几乎停滞——一只足有二十层楼高的巨型蜈蚣盘踞在空地上,它的甲壳呈现出珍珠母贝的光泽,每节躯体两侧都生长着类似人脸的凸起,那些“人脸”的嘴巴开合间,吐出的不是唾液,而是燃烧的蓝绿色火焰。

“这是《山海经》里记载的烛九阴的子嗣……”胜香邻声音发颤,“但古籍里说它早已灭绝于昆仑墟。”蜈蚣突然扭动身躯,头部的人脸睁开浑浊的眼睛,目光扫过三人时,司马灰感觉全身血液仿佛都被冻住。更诡异的是,蜈蚣的腹部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机械装置——生锈的齿轮、冒着电火花的线缆,还有嵌在肉里的关东军勋章。

罗大舌头率先开火,归墟子弹击中蜈蚣甲壳却只溅起火星。怪物尾部突然甩出,扫倒一片参天大树。司马灰瞥见蜈蚣头部有个类似王冠的凸起,表面刻满与潜艇徽记相同的图案,当即大喊:“打那里!那是它的弱点!”胜香邻解下腰间的地质锤,锤柄上缠绕的红绳突然自行解开,化作一条小蛇钻进她的袖口。地质锤表面浮现出古老的符文,在月光下与她的胎记产生共鸣。

激战正酣时,丛林中突然涌出无数半人半虫的怪物。它们皮肤呈灰绿色,背后生长着蝉翼般的透明翅膀,手中握着由人骨磨成的长矛。怪物们齐声发出尖啸,声波震得树叶纷纷自燃。司马灰在混战中发现,这些怪物的胸口都烙着相同的印记——一个正在滴落的沙漏,与祭坛上的图案如出一辙。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当有怪物死亡,尸体就会化作一滩蓝色黏液,黏液中浮现出记忆碎片: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在解剖巨型章鱼,印第安部落的巫师在祭祀海底巨像,中世纪的骑士团在守护神秘的地窖。

胜香邻突然抓住司马灰的胳膊:“这些怪物是不同时代的祭品!归墟在收集各个文明的力量!”她的地质锤挥出一道光刃,斩断蜈蚣的一根触角。触角断裂处喷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黑色的雾气,雾气中传来无数人的哭喊声。司马灰的罗盘开始发烫,指针指向蜈蚣腹部的机械装置,他心中一动,转身冲向怪物的下盘。

就在这时,天空中降下一道闪电,照亮了蜈蚣头顶的王冠。司马灰这才看清,王冠中央镶嵌的不是宝石,而是一颗跳动的人类心脏,心脏表面布满血管,正与蜈蚣的神经系统相连。“那是活人祭!”他大喊着将最后一枚归墟手雷塞进蜈蚣腹部的机械缝隙。剧烈的爆炸中,怪物发出震天动地的哀嚎,躯体开始崩解,露出内部缠绕着的青铜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深深扎入地底。

爆炸的余波将三人掀飞,司马灰在昏迷前看到,从蜈蚣尸体中爬出无数发光的幼虫,它们汇聚成一条光河,流向北方。醒来时,胜香邻正在用绷带包扎罗大舌头肩头的伤口,他的皮肤下隐约可见蓝色纹路在蠕动。“归墟的诅咒加深了。”她面色凝重,举起手中半截烧焦的树枝,上面刻着与祭坛相同的甲骨文字,“这些幼虫是引路的,我们必须跟着它们。”

沿着幼虫留下的荧光轨迹,三人来到一座废弃的修道院。修道院的彩色玻璃上描绘着奇异的宗教故事:天使长米迦勒手持三叉戟与章鱼怪战斗,诺亚方舟的船头雕刻着归墟之眼,圣母玛利亚怀中抱着的不是婴儿,而是颗跳动的蓝色心脏。罗大舌头推开通往地窖的铁门,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台阶上散落着二战时期的德军钢盔,每顶钢盔内部都凝结着黑色的黏液。

地窖深处,摆放着一台巨大的齿轮装置,装置中央嵌着枚水晶球,球内漂浮着无数微型宇宙。胜香邻的胎记突然剧烈疼痛,她踉跄着扶住墙壁:“这是纳粹的‘世界之卵’计划……他们想通过归墟之力创造新的宇宙。”齿轮装置突然自行运转,水晶球表面浮现出世界各地的灾难画面:富士山喷涌出蓝色岩浆,撒哈拉沙漠出现巨大的章鱼脚印,北极冰川下升起刻满符文的金字塔。

司马灰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水晶球底部的暗格。他撬开暗格,里面躺着枚锈迹斑斑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当七把钥匙共鸣,归墟之门将彻底开启。”怀表突然发出清脆的报时声,地窖的墙壁开始震动,从裂缝中钻出无数银色的线虫。这些线虫组成人形,开口说话时,声音竟是洛夫克拉夫特日记中的记载:“你们以为阻止一个入口就能拯救世界?归墟的棋局,早在人类诞生前就已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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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大舌头举起火焰喷射器,却发现燃料罐里的液体变成了蓝色的火焰。线虫人发出刺耳的尖笑,身体开始分裂,化作无数细小的虫子钻进三人的皮肤。司马灰感觉意识逐渐模糊,恍惚间看到自己站在一片星空下,脚下是由无数眼睛组成的大地,远处,七个巨大的身影正在苏醒,他们手中分别握着钥匙、权杖、王冠、沙漏、心脏、罗盘和……一把燃烧着的地质锤。

胜香邻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别被幻象迷惑!这些线虫在篡改我们的记忆!”她的地质锤迸发强光,将钻入体内的线虫逼出。司马灰趁机用怀表砸向水晶球,球体破碎的瞬间,地窖开始坍塌。三人冲出修道院,却见天空中漂浮着七颗巨大的月亮,每颗月亮表面都浮现出不同的面孔——有古代的帝王将相,有近代的科学家,还有……他们自己。

北方的地平线处,一道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中隐约可见一座由骸骨和珊瑚搭建的巨型灯塔。幼虫组成的光河正源源不断地涌入灯塔,灯塔顶端,一个巨大的沙漏正在缓缓转动,沙子不是眼睛,而是无数正在挣扎的灵魂。司马灰握紧怀表,看着罗大舌头肩头的蓝色纹路已经蔓延到心脏位置,胜香邻的胎记几乎覆盖了半边脖颈。归墟的第七把钥匙,或许就藏在那座灯塔里,但等待他们的,又将是怎样超越认知的恐怖存在?

当他们靠近灯塔时,地面突然裂开,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沸腾的蓝绿色海水。海水中浮现出无数巨大的手掌,每只手掌的纹路都与归墟符文相同。一只巨手抓住罗大舌头,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皮肤下的蓝色纹路与海水产生共鸣。司马灰和胜香邻奋力施救,却发现海水接触到皮肤就会腐蚀出孔洞。千钧一发之际,灯塔顶部的沙漏发出耀眼光芒,海水突然退去,罗大舌头重重摔在地上,手中多了枚刻着沙漏图案的青铜钥匙。

然而,还没等他们松口气,灯塔内部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无数发光的触手从门窗中伸出,触手顶端的眼睛都注视着三人手中的钥匙。胜香邻的地质锤突然自行飞起,与灯塔顶端的沙漏产生共鸣,沙漏的沙子开始逆向流动。司马灰意识到,归墟的最终考验,或许就是让他们成为新的“守门人”,但在归墟庞大的阴谋面前,他们真的能守住这摇摇欲坠的平衡吗?而那隐藏在灯塔深处的终极秘密,又将彻底颠覆怎样的认知?

青铜钥匙刚入手便开始发烫,罗大舌头甩手欲扔,却见钥匙表面浮现出血色纹路,如同活物般缠绕上他的手腕。灯塔四周的触手突然集体收缩,顶端的眼睛同时转向三人,瞳孔深处泛起诡异的猩红。胜香邻的地质锤悬浮在空中,符文流转间,锤柄延伸出锁链将三人护住,锁链表面凝结的冰晶簌簌掉落,在地面融化成细小的蝌蚪状文字。

“这些不是普通的触手。”胜香邻声音发颤,“是归墟的‘观测者’,它们在每个文明的末日传说里都出现过,苏美尔人叫它们‘阿扎格’,古埃及人称之为‘阿波菲斯的触须’。”话音未落,最近的一条触手轰然砸下,锁链应声而断,冰晶文字在空中炸裂成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都映出不同文明覆灭的场景:庞贝城被蓝绿色火焰吞噬,楼兰古国沉入流沙时浮现出巨大的章鱼图腾,复活节岛上的石像突然睁开眼睛释放出毁灭性的光束。

司马灰举起改装后的霰弹枪,枪管中装填的归墟子弹却在发射瞬间被触手表面的黏液腐蚀。他瞥见灯塔基座上刻满环形浮雕,最内层是原始人向海中巨影献祭,第二层是秦始皇派徐福东渡的船队被巨浪吞没,最外层则是现代都市在海啸中化为废墟,所有画面的右下角都有个相同的符号——沙漏下方插着三把交叉的钥匙。

“是密码!”司马灰扯下罗大舌头腕上的青铜钥匙,“七把钥匙对应七个封印点,只有按特定顺序插入才能关闭归墟!”他的罗盘突然发出蜂鸣,指针疯狂旋转后指向灯塔塔顶的沙漏。此时胜香邻的胎记已蔓延至脸颊,她的地质锤自动飞向塔顶,锤柄与沙漏的支柱碰撞出火星,溅落的火花竟在空中组成倒计时的数字,从100开始飞速递减。

罗大舌头抄起工兵铲劈开一条逼近的触手,断面喷出的黑色雾气在空中凝结成纳粹万字旗的图案。“管他什么顺序!先杀进去再说!”他的吼声被突然响起的机械齿轮声淹没,灯塔内部传来金属摩擦的巨响,整座建筑开始变形,骸骨与珊瑚构成的墙体剥落,露出内层由青铜和水晶打造的精密结构,无数发光的管道中流淌着类似血液的液体。

三人顺着扭曲的阶梯向上攀爬,墙壁上的浮雕开始活动,青铜人像的眼睛变成摄像头,水晶纹路中浮现出监控画面:南极冰层下的秘密基地正在挖掘巨型骸骨,亚马逊雨林深处的原始部落举行活人祭祀,国际空间站外漂浮着裹着章鱼触手的宇航员尸体。司马灰的罗盘指针突然断裂,化作七道流光没入墙壁,露出七个钥匙孔,每个孔旁都刻着不同文明的文字,从甲骨文到二进制代码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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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钥匙孔在变化!”胜香邻的地质锤抵住即将合拢的钥匙孔,“它们在根据我们的认知重新排列!”罗大舌头将青铜钥匙插入最近的孔洞,整座灯塔剧烈震动,管道中的液体开始沸腾,墙壁上的监控画面突然全部切换成他们三人的脸。更可怕的是,司马灰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脱离身体,影子的五官逐渐变成洛夫克拉夫特日记中描绘的不可名状生物。

当倒计时跳到37时,最上方的平台降下一座祭坛,祭坛中央的石棺缓缓开启,里面躺着的不是尸体,而是个由无数齿轮和眼球组成的机械生命体。它的胸腔位置嵌着枚跳动的蓝色心脏,表面布满与胜香邻胎记相同的纹路。机械生命体突然睁开数百只眼睛,每只眼睛都投射出不同版本的未来:地球被改造成巨大的钟表,人类沦为归墟的能量电池;宇宙中所有恒星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发光的沙漏;时间开始逆向流动,所有文明从辉煌走向诞生前的虚无。

“你们以为能阻止归墟?”机械生命体的声音由无数电子音叠加而成,“自宇宙诞生之初,归墟就是维持平衡的锚点。恐龙灭绝、亚特兰蒂斯沉没、庞贝城覆灭,都是归墟在修正‘错误’的文明。”它抬手召唤,祭坛四周升起七根石柱,每根石柱顶端都悬浮着一把钥匙——刻着王冠的黄金钥匙、镶嵌心脏的黑铁钥匙、缠绕触手的珊瑚钥匙,还有与司马灰三人胎记对应的地质锤钥匙、怀表钥匙、沙漏钥匙。

罗大舌头怒目圆睁:“少他妈废话!老子只知道保护活人!”他挥铲砍向石柱,却在接触的瞬间被吸入钥匙表面的纹路。司马灰和胜香邻同时伸手去拉,三人的身体突然化作数据流,进入钥匙内部的奇异空间。这里是个由记忆碎片拼凑的迷宫,墙壁上不断闪现他们各自最恐惧的场景:司马灰困在关东军要塞的毒气室,胜香邻看着自己变成归墟的傀儡,罗大舌头被迫亲手埋葬所有战友。

“这是归墟制造的认知陷阱!”胜香邻的地质锤迸发强光,劈开一面记忆墙壁,“我们必须找到共同的记忆锚点!”司马灰突然想起矿洞深处那幅神秘壁画,集中精神大喊:“人面鲵鱼!那些半人半鱼的怪物!”三人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坠入更深层的空间。这里悬浮着无数发光的球体,每个球体都封存着某个文明与归墟接触的瞬间,从苏美尔泥板上的楔形文字记载,到现代卫星拍摄到的百慕大三角异常磁场画面。

在堆积如山的球体中,他们发现了关键线索——1945年美军19号机队失踪前的最后通讯录音。音频可视化后,形成的波形图竟与灯塔基座的浮雕纹路完全一致。司马灰掏出怀表,表盘内侧的地图残片自动展开,显现出七把钥匙的正确排列顺序。当他们从钥匙空间返回祭坛时,倒计时仅剩7秒,机械生命体的蓝色心脏开始膨胀,整个灯塔即将成为归墟降临的通道。

“快!按顺序插入钥匙!”司马灰将怀表钥匙嵌入对应孔洞,罗大舌头的沙漏钥匙、胜香邻的地质锤钥匙紧随其后。每插入一把钥匙,祭坛就发出齿轮咬合的声响。当第七把钥匙归位的瞬间,灯塔内的所有机械装置开始逆向运转,管道中的液体倒流,监控画面全部变成雪花屏。机械生命体发出刺耳的尖啸,胸腔的蓝色心脏爆裂成无数碎片,碎片在空中重组,形成一个巨大的沙漏投影。

沙漏底部浮现出一行血色文字:“归墟的平衡已被打破,真正的灾难,才刚刚开始。”话音未落,整个灯塔开始崩塌,三人在碎石中拼命奔逃。当他们冲出灯塔时,海面上浮现出无数发光的浮标,每个浮标上都站着身披黑袍的身影,他们手中的权杖顶端,赫然是归墟之眼的图案。更远处的海平面下,隐约可见一座比灯塔庞大百倍的建筑正在升起,建筑表面的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与胜香邻脸上的胎记遥相呼应。而天空中,原本的七颗月亮开始相互靠近,融合成一个巨大的、布满眼睛的球体,球体表面浮现出世界各地的地标建筑,每座建筑都在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扭曲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