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怎么记得你的？”

之前一直没往这方面想，被蝙蝠侠叫到蝙蝠洞开会的时候，蝙蝠侠是真的什么都没讲，如同现在一般坐在桌子前，大家大眼瞪小眼。

还是管家阿福看不下去了，端来了一些点心和茶水。

哈尔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以为蝙蝠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结果坐了半天，蝙蝠侠连个屁都没放，倒是亚瑟，无所事事的打起了瞌睡。

最先离席的就是他，带着长长的绿色尾焰，犹如拔地而起的绿色彗星，眨眼间就冲出了大气层。

钢骨的耐心，不是巴里说，钢骨压根就不知道“耐心”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哈尔走后，第二个走的就是他。

自己就不用说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自己一向以蝙蝠侠唯首是瞻，况且有点心和茶水，坐一会就坐一会吧，说不定是蝙蝠侠觉得孤独了，想要大家多陪他一会儿。

超人和自己的女友，也不能说是女友，女友是过去式了，和自己的老婆露易丝煲着电话粥，商量着儿子的上学问题。

戴安娜似乎知道点什么，一点着急的模样都没有。

当时没觉得奇怪，现在，那可太奇怪了，戴安娜什么时候结婚了？

‘我的后半段“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散会的时候，巴里只是听蝙蝠侠大致说了一下狂笑等人的情况，才知道了自己“梦”的后半段。

但其中，蝙蝠侠没说叶晓的事，也没说叶晓带着人，挫败了巴巴托斯的入侵计划。

出于对蝙蝠侠一贯的信任，巴里没问蝙蝠侠是怎么知道世界重启之前的事的，此刻听叶晓说起时间线的问题，才猛然察觉到了不对。

自己能记得，是因为神速力位面颇有种独立于时间线外的意思，任何时间点发生的故事，在神速力位面中，都能找到对应的世界。

由于自己干涉过去的事情，导致未来的世界发生了变化，通过一系列的操作，世界总算恢复了，虽然没完全恢复，但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巴里把这件事称为“闪点”。

闪点之前的故事，只存在于自己的记忆中。

按照蝙蝠侠说的，世界被重启过一次，刚开始，巴里还以为是自己做的事被发现了，越听越不对劲，才发现蝙蝠侠说的是另一件事。

以他的经验来看，除了当事人，也就是造成时间线混乱的那个人之外，时间线重启之后，应该没人会记得才对。

但怎么看，好像除了自己，哦，还要加上一个亚瑟，在食堂的时候，亚瑟也没认出叶晓是谁。

这怎么，其他人都知道呢？

“他能知道，是因为他当时的状态特殊。”叶晓猜的，但他估计自己猜的应该没错。

蝙蝠侠当时做为黑暗和光明多元宇宙的通道，虽然身处黑暗多元宇宙，但通道有起点就有终点，终点就是位于韦恩庄园上方的“门扉”。

通过门扉，他能知道这边发生的情况，但无法做到干预。

但这样一来的话……

叶晓之前还想着黑暗多元宇宙是否被重启了，现在看来，估计是路西法觉得重启黑暗多元宇宙太费劲，麻烦还多，干脆就选择一个省时省力的办法，直接修补黑暗多元宇宙。

这样倒也能解释了，为何蝙蝠侠还记得重启之前的事。

其他人为何会记得，要么是蝙蝠侠说的，要么就是路西法在对待光明多元宇宙的时候，采取的是和黑暗多元宇宙同样的办法，那就是没重启，只是进行了修复，和自己有关系的人，都保留了之前的记忆，而自己不认识的那些人，都被路西法抹除了相关的记忆。

以路西法的实力，倒是能做到这点。

“先不说他们了，”叶晓摆了摆手，懒的再纠结多元宇宙是否被重启过，对巴里说道，“你要知道你自己的能力究竟是什么，你的能力是速度，而不是时间！”

“虽然你的速度快到连时间都追不上，但归根结底，还没超脱速度的范畴，不然你为什么叫闪电侠，而不是时间侠？名字还是你自己起的！”

“你以为你回到的是过去，但……”

“啪”的一声，叶晓打了一个响指。

一条五彩斑斓的能量线，凭空出现，两端各隐于虚空之中。

能量线上，有三个点，正一闪一闪的。

“我们先来看第二个点，假设这个就是你，”叶晓指着中间的点说道，“你往后走，你以为就顺着时间线逆流而上了？错！”

“实际上，你不是在往上走，而是在往下走，由此来到了第三个点。”

“而这第三个点，发生的事和第一个点发生的事一模一样，导致你错认为自己来到的就是第一个点。”

“你在第三个点上做的事，并不会影响到第一个点，甚至连第二个点都影响不了，从你来到第三个点那一刻开始，第一点和第二点就和第三点，以及之后的点没有了任何关系。”

“从现在开始，先抛开第一点和第二点不管，从第三点说，你第一次从第三点返回，你以为你回到的是哪，是第二点？还是错，是新出现的第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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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第二次回到过去，你以为回到的是第三点？不不不，你又来到了第五点！”

“以此类推，你每一次往返，都会有两个新的点诞生，换言之，就是有两个新的世界诞生，你可以理解为不完整的平行世界！”

“对这些不完整的平行世界来说，你是至关重要的，因为是你创造了它们，虽然你是无意间创造的，但，没了你，那些世界存续不了多久就会崩塌！”

“就像是梦，你醒了，梦就不存在了！”

‘呃，可能还在！’叶晓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无限家族中的睡魔，掌管的就是虚无缥缈的梦，从概念性上来讲，既存在又不存在的事物都归祂管。

但巴里可不知道这些，看着能量线上密密麻麻的点，他的皮肤上也涌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这这这……”

他不知道该用何种言语，来表达此时的心情。

结巴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

“我杀人了？！”

崩塌的是世界，毫无疑问，生活在上面的人也活不了。

“你放心，他们死的毫无痛苦！”

叶晓刚安慰完，后背上就挨了一巴掌。

责怪的瞪了叶晓一眼，戴安娜说道：“巴里，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想这样的！”

“可……”巴里捂着自己的胸口，眼神中满是迷茫，“可终究是我害死了他们！”

他才救了多少人，间接的，他杀死了这么多人！

每个世界数以十亿计的人，巴里都不知道自己回到了过去多少次，每一次都会死几十亿人，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打死他都不会尝试做这种事。

无尽的愧疚与自责，填满了巴里的心间，眼前阵阵发黑，恍惚间，巴里看到了数不清的手在向他抓来。

“噗！”

一口鲜血喷洒在了他面前的食物上，以及，坐在他对面的亚瑟脸上。

“发生什么事了？”脸上的滑腻，让亚瑟猛然惊醒，鼻尖嗅到的血腥味，加上巴里嘴角的鲜血，让亚瑟瞬间怒火中烧。

“谁，谁干的？”

伸手一招，刚才被他当做滑板的三叉戟飞到了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