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晚晚的归来又离去,付宁觉得今年的年过得都没意思。
该热闹的都热闹完了,过年也就是应个景。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处理赵家庄的那些地。
去年他把所有涉及这边数据的实验都结了,今年就不打算再在这里耗着了。
苗诚说,赵青山这两年趁着旱灾、兵匪,在村里买了不少人家的地,村里有一半儿的人家都成了他家的佃户。
付宁本来是想把地交给小福,也跟着他干了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好聚好散。
但是小福并不想单干,他媳妇没了,哥哥那边儿,说实话,虽然这两年他没少去,但总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跟着付宁,地里的活儿有人帮他干,还有人跟他聊天,没有人盛气凌人的指着他说“你应该……”。
那这地就得找人托付出去,挺大一块儿呢,估摸着一家也种不过来。
付宁在相熟的几户人家走了走,看看他们有多少余力。
没转两天,赵青山自己就找上门来了。
付宁现在看见那张老脸就神烦,私下里他也跟栓柱打听过锦生,那孩子并没有回来,听赵青山说,是沾了他小叔的光,在城里享福呢。
享个屁的福!
想着自己也该走了,付宁就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但赵青山不在乎这个,他只在乎这块地。
“先生啊,听说您不在我们这儿种地了?”
“是,我接了调令要去南边儿了。”
“那您这地……?”
“种了这么多年了,也都是熟地了,看看村里谁家有余力就租给他了。”
“那您可就得先看看我了,您也知道,怀礼家负担重,我多种点儿地也能贴补贴补不是?”
“那这租子……”付宁话都没说完,赵青山就急急的打断了他。
“咱们谁跟谁啊?!是不是?我种着这地,您就放心,到了时候说吃个青棒子,秋里弄几斤好棒子面儿,那都看我了!”
什么意思?
我这么大块儿地给你种,还不想给租子,合着我就落点儿青棒子、棒子面儿,到时候搞不好还得我自己拉来。
那点儿东西都不够我那牲口一路上嚼巴的!
付宁这回是没客气,撂下话了,想白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