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

陆家凉亭内。

陆辑尘看眼品茶的魏迟渊,才发现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止戈的祖母去?”

魏迟渊靠在椅子上,喝口茶:“不容易领会错意思。”直白。

陆辑尘……

……

赵府。

赵府说是府,其实只是一个小院子,连花园、罩房都没有,就是一个带影壁的,三间房的院子。

只有一个伺候的老伯,和两个腿脚不方便、退下来的士兵伺候。

说是将军府邸都没人信,但这也确实就是将军府邸。

赵意出身不好,个人欲望跟他的出身一样不太高,目前位置,没有任何培养爱好的品味的意思。

夜深人静时。

赵意看着整理出的画像,笔几次停了又停。

这是他首次正视自己的欲望,如此不堪入目。

赵意将所有画像聚拢到一起,直接扔进了火盆里……

如果……

……

同一时间,陆府内。

陆老夫人被迎进府,说完自己该说的,再看看突然不动的陆辑尘和魏迟渊,她没说什么,直接悄悄走了。

一刻钟后。

魏迟渊、陆辑尘没有任何耽搁,直接进宫,求见皇上。

皇上立夫的事,绝对,绝对不能被提及。

……

上书房内。

沉香袅袅,桌椅帘幕散发着古朴庄重的气息。

烛光打在雕花窗棂上,纹丝不动。

林之念坐在书桌旁,寻常一件长衫,已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珠帘遮住了她越发深邃的眼睛,却遮不住身居高位的人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威严。

这样的人面对自己的爱人时声音却尽量温和:“怎么这时候进宫了,还一起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林之念放下朱笔,声音仿若在耳边低语。

魏迟渊、陆辑尘却感觉到了无尽的压力,掀袍而跪:“陛下。”

林之念闻言,脸上的温和也只是淡了稍许,起身,走下来:“起来,有话好好说便是。”

魏迟渊一袭深蓝色暗纹长袍,云肩虽退,依旧华美,彰显着他不俗的出身,和官场沉浮多年的沉稳。

陆辑尘一身墨色锦袍,面容冷峻,同样坚毅。

“陛下。”魏迟渊年长率先开口,从袖笼里拿出记载着魏家官员和他这些年调动过的官员名单,一人不落:“请皇上恕罪!如今朝堂之上,官吏作风渐有浮躁之态,地方民生疾苦,却难以及时上达天听。臣与陆大人商议,愿率我派众官吏为表率,主动请缨下乡,深入基层,我派小吏,直接革职,研习农植生长、培植新型作物,我派有品级官员,一律降到街道、地方,深入百姓生活,体会百姓疾苦,十年内、二十年内,深入学习不任官职,以此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谋福。”

陆辑尘拱手,同样拿出一份折子:“陛下,臣等深知,治国之道,在于安民。若一味高居庙堂,不晓民间冷暖,何谈治国安邦?农作物之生长,农之辛劳,农之谋求,臣等都还有所欠缺,臣等愿以身作则,带领我派众人,全部扎根基层,了解百姓所需所求,为陛下探寻治国良策,不在浮华之上!”

林之念并未立刻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说不欣慰他们拿出这个名册是不可能的。

否则第一个,就会弄死他们。

林之念拿走两人手里的折子。

魏迟渊、陆辑尘仰头看着她。

在陆辑尘眼中,眼前人永远站在眼前,如典籍、似明灯,此时,越发耀眼得让人不敢冒犯。

魏迟渊眼里,他爱的人永远向前,走过荆棘,踏过高台,以皇之姿、之权,让国之脉络随她意动。

他眼前是爱人,也是女皇。是他伸手可碰的人,也是他又觉得看不懂了的人。

把所有人下放吗?

她要做什么?清空中上层?

让王朝减少掣肘?腾出上升空隙?

这是要……变革中上层的所有人?将所有人打入同一个起点?

魏迟渊想到最后一个可能,猛然背脊发凉,瞬间抓住林之念的手!

如果说起义他还听说过,那么这种变革,史书都不曾记载?!

林之念神色未动。

不过洗牌罢了。

陆辑尘也发现了,所以从一开始这件事就不是什么‘皇夫’、权利,是要挖骨剔脓!防止根枝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