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为圣人,必定气量无穷,能装五湖四海,吞吐天地日月,难道还容不得旁人在背后议论几句?”
“水神娘娘,难道在你心中,所谓圣人,都是些小肚鸡肠之辈?”
说话的这会儿功夫,黑衣姑娘早已重新提起了长枪,一身杀气腾腾。
宁远想了想,决定不再如此咄咄逼人,压低语气道:“好了,我不再说你的文圣老爷,给你赔个不是,
封正一事,我也不强求你,这样,你好好坐下来,仔细听听我的道理,如何?”
“如果你听完,还执意不受封,我绝对不再说什么,立即离去。”
黑衣姑娘嘀咕道:“真的?”
年轻人笑着点头。
“总不能还要我给你发誓吧?”
“那倒不用。”水神娘娘重新落座,长枪搁在一旁,单手托腮,百无聊赖道:“嗯,说吧,你早点说完,我早点回去睡觉。”
一个书院君子,学问什么的,再大又能有多大?还能大过文圣老爷?
她现在只想早点听完,早点把这人赶走。
宁远沉吟半晌,先问了一个问题,“水神娘娘,敢问当年在成为江水正神之际,你的抱负是什么?”
“修为境界?官职神位?亦或是为了辖境的风调雨顺?”
“你说呢?”女子翻了个白眼,“我要是图更高境界,还会停留在龙门境数百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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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娘娘只当他问了个脑残至极的问题,并且越来越觉得,这个书院君子,学问真的很一般。
说不定就是家里有钱的主儿,大把大把的往书院撒钱,方才买了个君子衔位。
宁远笑道:“那既然是为了埋河两岸的风调雨顺,又为何不愿受封?”
“碧游府破格升宫,你便可以立即破境结丹,斩杀那两头作恶大妖不在话下,修为更高之后,岂不是就能更好的治理辖境?”
水神娘娘面不改色,“我从来没觉得,碧游府升宫不好,只是我敬重文圣老爷,希望书院能给我弄来一本他的着作而已。”
宁远摇摇头,“可怜。”
水神娘娘皱了皱眉。
宁远再度摇头,“一名江水正神,崇尚读书是好事,但一心烂在文圣一脉学问上,这不是可怜,什么是可怜?”
“天底下的道理,难道除了文圣一脉,都是垃圾?”
“你觉得文圣能跟至圣先师平起平坐,在学问上,能压过礼圣、亚圣,那我想问问你……
你读了几本文圣老爷的书籍?又念了多少至圣先师的三字经?可曾修习礼圣的礼?可曾知晓亚圣的博古通今?!”
宁远嗤笑道:“什么埋河水神,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你视文圣为圣人,推崇他的学问,这没错,天塌下来都没错,可为什么就觉得旁人的学问不是学问了?”
水神娘娘再也难以保持镇定,浑身颤抖,死死咬住嘴唇,一言不发。
宁远又骂了一句,“可怜,猪脑子。”
“见了一座高山,就觉得除它以外,世上再无山水形胜之地,选择画地为牢,关起门来念书……还他妈念的是同一本!”
他忽然凑上前,与之四目相对,一字一句问道:“水神娘娘,你如此敬重文圣老爷,那应该就读了很多这一脉的书了?”
“那既然如此,可否与我说上几句,关于这一脉的人性本恶,教化向善?”
女子咬了咬牙。
宁远又问,“那么可曾领会,亚圣一脉的人性本善?”
水神娘娘依旧答不上来。
其实宁远也答不上来,但他是出题人,不用答。
年轻人点点头,继续问道:“水神娘娘,可曾知道咱们的那位至圣先师,万年以来,都在做什么事?”
“可知道我们人间的礼义廉耻,书上所写的万千文字,从何而来?”
“可知道如今的浩然天下,是谁在坐镇文庙,稳定山上山下的秩序?”
宁远冷笑道:“你都不知道,你只知道一个文圣老爷,也只有一个文圣老爷了。”
他伸手指向她,“所以我说你可怜,天底下的学问这么多,道理这么多,你都选择视而不见。”
“你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