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呆呢?"颜简韵顺手将烫好的瓷碗推到他面前,指尖沾着的水珠顺着碗沿滚落,在老榆木桌面上洇出深色痕迹。
她手腕轻转,骨节分明的手指屈起,用指节叩了叩桌面,瓷器与木纹相碰的声响清脆得像檐角风铃。
霍天临的拇指还压在画轴暗纹上,闻言抬眼时正撞见她俯身的瞬间。
他喉结动了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温热的碗壁:"你这习惯倒是有趣。"
"也就图个心理安慰。"颜简韵直起身时,发梢扫过他手背,带着薄荷洗发水的凉意。
她抽出筷子在茶汤里涮了涮,方才还似有若无的震颤仿佛被夜风卷走了。
"听说茶水烫碗能杀菌。"她将涮好的餐具在他面前摆成扇形,银镯滑到手腕,露出腕骨处淡青色的血管,
"我们那边的人都说,下馆子第一件事就是烫碗,说是能洗去晦气。"
他前十几年自诩活得精细,衬衣纽扣要扣到顶,钢笔尖必须朝上插在中山装口袋,就连擦脸毛巾都要叠成豆腐块。
直到进了部队,才将过去那些规矩统统成了笑话。
可眼前这姑娘的讲究,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
她烫碗时手腕悬得极高,热水浇在瓷器上腾起袅袅白烟。
"看看
"发什么呆呢?"颜简韵顺手将烫好的瓷碗推到他面前,指尖沾着的水珠顺着碗沿滚落,在老榆木桌面上洇出深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