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外的雨丝渐密,在路灯里织成金线,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对了,绣花不用太多,就领口和袖口点缀些祥云纹,怕你熬夜伤眼睛。"
颜简韵感觉耳后蒸起热气,忙低头假装整理布料样。
霍天临总这样,前脚让她做最费工的漳缎唐装,后脚又心疼她多绣几针。
她用钢笔尾端戳了戳发烫的脸颊,忽然瞥见他军裤膝头磨出的毛边,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腊月里穿,得用厚实些的缎面里衬。
老人家畏寒的话,盘扣可以做双层的……"
"颜师傅费心。"霍天临忽然倾身,带起阵淡淡的薄荷膏气息。
他军装擦过手背,烫得她笔尖一抖,在"祥云纹"的"云"字上划出长长的拖尾,
"年底还早,你慢慢做,工钱按老规矩先付三成定金。"
颜简韵盯着纸面上蜿蜒的墨迹,忽然想起去年腊月给戏班做蟒袍,金线在灯下闪着粼粼波光。
她咬了咬唇,钢笔在"祥云"二字上重重画了个圈:"我添些暗纹吧,用同色丝线绣万字不到头,不显眼却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