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袖中掉出半片纸,楚墨眼疾手快接过,目光在“迷情散”三字上凝住。
三更梆子响过,楚墨独坐值房。
案头摆着两支银簪,一支来自驿站死者,一支取自贤妃遗物。
他用匕首撬开簪头,竟从贤妃那支里掉出半粒药丸,青黑之色与八年前莞妃药渣中的碎屑别无二致。
窗外忽然掠过黑影,他追至御花园,只见青莲站在老槐树下,正将什么东西埋进土里。
“楚墨大人看够了么?”青莲转身时,脸上竟敷着人皮面具。
她扯下面具,露出左颊狰狞的刀疤:“李医正临死前,托我将真相交给能看懂胎衣的人。”
楚墨瞳孔骤缩——她手中捧着的,正是当年莞妃小产时的胎衣匣子,铜锁上刻着王太傅的私印。
早朝时,王太傅学生礼部尚书以告老为由呈上辞呈。
皇帝盯着他发间的白发,忽然笑道:“公孙爱卿可还记得,当年莞妃小产,你曾举荐李医正为她诊脉?”
殿上群臣哗然,公孙淼手中玉笏跌落,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与此同时,贤妃在凤仪殿接受淑妃盘问。
她望着案上两支银簪,忽然冷笑:“淑妃娘娘明知故问,这并蒂莲簪是您赐给莞妃奶娘的,如今却在臣妾这儿出现,莫非......”
话未说完,青莲被侍卫押了进来,她颈间挂着的,正是从老槐树下挖出的血书。
“启禀陛下,”楚墨闯入金銮殿,展开染血的帛书。
“当年莞妃根本没有身孕,所谓胎衣不过是牛犊之血混着紫草汁伪造。真正的死因......”
他看向阶下惨白着脸的礼部尚书,“是雪兰香与迷情散的毒杀,而药方,就在贤妃娘娘的银簪里。”
皇帝来到凤仪殿的时候,贤妃一直端正的跪着。
看到皇帝的瞬间,贤妃突然扑向皇帝,指甲几乎掐进他龙袍:“陛下可曾记得,您送莞妃的迷情散,是臣妾亲手研磨的?
她挡了您与王太傅联姻的路,您便默许王太傅动手,王太傅安排了他的学生公孙尚书动手……如今却想拿臣妾当替罪羊?”
公孙尚书踉跄着跪下:“陛下明鉴,老臣只是...只是按您的旨意......”
皇帝猛然起身,皇冠上的珠串哗啦啦作响。
他盯着楚墨手中的胎衣匣子,忽然抽出腰间佩剑劈向公孙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