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死了吗?您杀了他?”
“他死了。”荷鲁斯答道,“不过我觉得……他很早以前就已经死了。我不知道我杀掉的究竟是什么,但那已经不是坦巴。”
“我不太明白……”
“我也不确定。”荷鲁斯喃喃着,步履踉跄地走到瓦砾坡底。
佩璆奈拉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他,却立刻意识到这举动有多荒谬。他的重量远远超出她的力量,而她的手也被鲜血染得湿滑滑的——这时她才注意到,战帅的肩头仍在流血。
“我亲手结束了他的生命,”荷鲁斯说,“可如果我今后不为他哭泣,那我就不配活着。”
“可他不是敌人吗?”
“我对敌人从不怀有怨恨,我的记述者小姐。”荷鲁斯回答,声音低沉,“因为敌人,我可以在战斗中将其终结。但我那些盟友……那些该死的盟友,却让我在夜深人静时,仍不得安眠。”
佩璆奈拉试图弄懂他的话,却又一头雾水。
此时,一群药剂师快步迎了上来。
她没有退让,而是默默让读心笔将他的话一字一句刻写下来。
她注意到悼亡社成员们的脸色都很难看,但她没有理会。
“您在杀他之前,有和他说过话吗?他说了什么?”
“他说……”荷鲁斯眼神恍惚,“只有我有力量……阻止未来……”
佩璆奈拉抬起头,困惑不解,却恰好看见战帅双眼翻白,双膝弯曲,轰然倒下。
她尖叫着伸出手去,尽管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却还是拼尽全力想要阻止他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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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就像山崩雪落,帝皇最疼爱的孩子、帝国半人马、在所有人心中如同高山一般的战帅重重地坍塌了下去。
“荷鲁斯倒下的那一天……我在现场。”
读心笔在数据板上沙沙作响。
当佩璆奈拉看到笔尖落下的文字时,泪水悄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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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泰拉,皇宫区……
帝国皇宫一侧,高领主议会大楼的阴影下——
在某处由马卡多留下的秘密地下设施中。
安普瑞斯静静伫立在一面巨大的玻璃幕墙前,目光投向玻璃之后,那张宛如巨神般的身影正沉睡于中央的医疗平台之上。
房间内,身披白袍的机医师、红袍的机械神父与黄金铠甲的禁军穿梭其间,空气中充斥着低语与仪器的嗡鸣声。
“还没有苏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