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去后院。”周吴氏冷笑一声,猩红的指甲划过案桌上的茶杯盖:“把她的衣服扒开,我倒要看看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记号。”秋菊被拖去慈和轩的后院,凄厉的哭喊着,血腥味很快顺着穿堂风飘进来。知夏双腿发软,才发现自己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凤朝鸣的声音仍在继续,每念出一个名字,厅内的空气便凝重几分。当“知冬”二字响起时,知夏感觉心跳都停了一拍,那是与自己自幼一起长大的姐妹。知冬畏畏缩缩地上厅来,发间还沾着几片草叶,显然是从柴房赶来的。
知夏颤抖着伸出手,手还未拨开知冬的鬓发,便颤声禀道:“禀……禀大奶奶,知冬耳后……有血……血痣……”
周吴氏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手上的翡翠镯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听说你俩自小睡一张床?”
知夏喉头发紧,机械地点头。知夏僵在原地,冷汗顺着额角滑进衣领。知夏少时替知冬整理头发时,便知知冬耳后有一颗血痣。
“知夏,那你应该早就知道知冬耳后有血痣的了。”周吴氏继续发问。
“回大奶奶,奴婢少时给知冬梳头,便见过她耳后的血痣。”知夏躬身如实回道。
“带下去。”周吴氏抬了抬手,两名护卫立刻上前,将瑟瑟发抖的知冬押往后院。
知冬无助的哭喊声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慈和轩里鸦雀无声,只有凤朝鸣翻页的沙沙声格外刺耳。知夏盯着地面青砖的缝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知夏。”周吴氏突然开口,吓得知夏浑身一震:“继续检查。”话音未落,四名护卫已悄无声息围拢过来,刀锋闪出的寒光,在周吴氏脚边投下森冷的光影。
接下来的检查恍若一场噩梦。知夏的手指麻木地拨开一个个下人的鬓发,耳边回荡着此起彼伏的抽泣与颤抖的呼吸。直到凤朝鸣念出最后一个名字,知夏才惊觉自己后背的冷汗已经凝结,泛起阵阵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