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

“不许叫。”

安东将脑袋低下了。

盖勒特的父母在门后看着，两人对视一眼，还是格林德沃夫人轻敲了两下门。

“盖尔，饿不饿？妈妈给你送点吃的好不好？”

她看到了盖勒特桌子上的零食包装，很精致，是没见过的东西，她愣了一下，小声问道：“想吃甜点吗？”

盖勒特垂着脑袋盯着被自己吃了一半的点心，明明味道很好，完全不像学校和家里做的那种吃了嘴里会反酸的食物一样。可此刻盖勒特只觉得自己嘴里酸的要命。

他喝水咽下这些诡异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喉头还在泛着酸，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不饿，我要看书。”

那盒点心被他推到更远的位置，不再碰了。

格林德沃夫妇对视一眼，默契关上门出去了。

格林老宅内，阿斯特拉也等了一整天，他从清晨等到黄昏，一直到夜晚，卧室的门被推开，卡米尔走了进来，还有一早去送信的艾格也飞了进来落在了阿斯特拉的手边。

“宝贝，你的朋友回去了吗？”

卡米尔一连两天回家对阿斯特拉来讲是很珍贵的，可看着和妈妈一起回来的艾格，阿斯特拉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那种被詹森否定时的恍惚感重新涌上他的大脑，让他整个人晕乎乎的。

“回去了……”阿斯特拉听到自己的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哽咽，一股酸意在他的脸上蔓延，他只觉得自己的整张脸都麻麻的。

“妈妈，他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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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特拉被卡米尔抱进怀里，那双温暖的手分别搭在阿斯特拉的后背和头顶，轻轻拍着。

卡米尔的声音轻缓又温和。

“乖，妈妈在呢。”

她身上带着淡淡的墨水、纸卷和花汁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很清淡，很好闻，却让阿斯特拉有些头脑发晕。

他将脑袋埋进母亲怀里，像当初抱住詹森那样整个人窝进母亲怀里，双手搭在她的后背上，声音止不住地哽咽。

“妈妈，我的朋友回去了。”

“妈妈，为什么……”

“乖，妈妈的乖宝宝。”卡米尔温柔安抚着阿斯特拉的情绪，在他额头落下一吻：“那是他不适合做你的朋友。你还太小，总会遇到坏人的。爸爸也是这么和你说的，不是吗？”

阿斯特拉的眼眶酸的厉害，他憋着眼泪，想明白了一切。

他以为盖勒特的回信是看到他送的信件后写的，他以为盖勒特看了他的信后还是很生气。可他直到现在才知道，盖勒特没看到他的信。

他不知道盖勒特看过他的信后会不会出现自己预想过的反应，但总归是不会差太多的。

事实摆在他的面前，盖勒特没看到他的信，是他主动写信过来的。

可这一切都搞砸了。

原本就出现裂隙的平原上直接裂出了沟壑，根本填不平，自己也没有能力填平。只能任由沟壑继续在风吹日晒下扩大或填平，留下磨灭不了的痕迹

阿斯特拉只觉得自己眼睛疼的厉害，直到卡米尔用温暖的指尖抚上他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