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雅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要征服江预,于是乎,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她都如影随形地紧跟在江预身旁,而这一切,赫哲自然也是欣然同意的!
然而,尽管丹雅使出浑身解数,用尽各种勾引之术,江预却始终无动于衷,这无疑让丹雅感到有些沮丧和泄气。
不过,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经过一番深入了解之后,丹雅得知江预擅长抚琴、作画、下棋等技艺,于是她灵机一动,决定投其所好。
她不辞辛劳地四处寻觅,终于找来了一把精美的古琴和一副精致的棋子,然后主动邀请江预一同下棋。
丹雅这一战术的改变,江预自然是心知肚明。而改变策略后的丹雅,身上那些原本放荡不羁的气息也仿佛被她巧妙地隐藏了起来。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丹雅不仅懂得下棋,而且对抚琴也颇有造诣,这着实让江预有些惊讶。
自己一直在思虑如何出逃,为了不让赫哲起疑,江预不得不整日与丹雅下棋抚琴。
然而,他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底线,绝对不会让两人之间的关系逾越到那男女之事上。
这一日,夏日的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江预正在同丹雅下棋。
丹雅一边下棋一边问道:“江大人的心可真狠,竟然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两位女子死在拖格的刀下!”
江预神色平静地回答道:“杀她们的人,是拖格,关我何事?”
丹雅嘴角带着一丝不满,“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才是真正凶手!”
江预轻笑一声,落子道:“若按你这般说法,这世间因果牵连,那凶手岂不是无穷无尽?拖格杀人,他自有他的缘由与目的。再说了,他都能对自己人下手,我一个外人如何阻止。”
丹雅柳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这话说得轻巧,可那两条人命,就这般轻易被你抛诸脑后?”
江预抬眸,目光平静地与她对视,“身处这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我若事事都要自责愧疚,怕是早已心力交瘁。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因这一时的怜悯而误了大局。”
丹雅看着江预,“果真是狠毒之人!”
江预慢慢地低下头,伸出手轻轻地拿起一枚棋子,仿佛这颗棋子有着千钧之重。
他凝视着棋子,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人啊,都有着两面性。就像你们的大王,他虽然残忍地杀害了自己的兄长和父亲,但在另一方面,他却又是个极其讲诚信的人,对待手下的士兵更是关怀备至。那么,你对他又是怎样评价的呢?”
丹雅并没有立刻回答,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双眼凝视着棋盘,手中也拿起了一枚棋子,然后轻轻地将它落在棋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江预见状,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狠毒和善意,其实要看针对的是什么人。对于那些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来说,如果你对他们施以善意,恐怕只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然而,若是对待那些心怀善意、善良正直的人,你却用了狠毒的手段,那你最终只会失去人心。”
丹雅听完江预的这番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她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棋盘上,手中的棋子在她的指尖转动着,似乎在仔细权衡着江预话语中的深意。
过了一会儿,丹雅终于缓缓地开口说道:“那么,依你之见,我应该怎么做呢?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可你却对我如此冷漠。”
江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淡:“自从你来到军中,关于你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你不过是想将我征服在你的床榻之上罢了。至于谈真心,那简直就是对‘真心’这两个字的玷污!”
丹雅心中一震,她没想到江预竟如此说。
她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羞愧,“听大王说,你的妻子乃是人间最美的女子,只要是男子见了便心心念念一生。我倒是想见上一见。”
江预发出一丝冷笑,“我的妻子,乃是这世间最高洁之物,你还是不要见为好!”
丹雅抬起头看着江预,“你是怕我脏了她的眼睛?”
江预神色变得平静,“我的妻子心思纯良,我怕你教坏了她!”
江预的回答令丹雅很意外,“看来江大人是嫌弃我脏了!”
江预盯着棋盘,“这世间女子,存活于世,非常不容易。有时,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委身于各色男子。想必你也是如此吧!”
丹雅听了江预这番话,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与苦涩。
她沉默良久,轻声道:“你倒是懂我。只是,我若不如此,又怎能在这复杂的环境中生存。”
她放下手中棋子,抬头看向江预,“你既明白我的难处,就不能对我多些温柔吗?”
江预看着她,神色依旧平静,“温柔给错了人,便是一种伤害。”
丹雅自嘲地笑了笑,“罢了罢了,是我强求了。不过,我也佩服你对妻子的深情。”
小主,
“这世间之人,只要心不脏,皆是心灵纯洁之人。丹雅姑娘,你输了!”江预平静地说道。
江预如此尊敬地称呼丹雅,这让她感到十分意外和感动。
毕竟,在北疆这片军营中,那些将领和士兵们对她的称呼往往是一些侮辱性的字眼,根本没有人会像江预这样以如此敬重的态度来称呼她。
通过与江预的接触,丹雅渐渐发现他与那些将她压在身下的男子有着天壤之别。
尽管江预也有狠辣的一面,但他却是一个有原则、痴心不改的人。
丹雅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与赫哲的山盟海誓,回忆起他们之间曾经的甜蜜时光。
然而,命运弄人,赫哲从大越返回北疆后,她却已经成为了赛都的女人,甚至沦为了整个军营的女人。
她对赛都充满了无尽的恨意,恨他在赫哲离开时趁虚而入,霸占了她的身体。
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事后赛都竟然还纵容他的手下对她肆意玷污。
她也恨极赫哲,自己明明是为了保护赫哲的母亲而被赛都强行霸占。
可是赫哲不再拿她当心尖上之人,更可恶的是还任意地侮辱她、践踏她。
既然赫哲都如此糟践自己,那她干脆就做给赫哲看,彻底地放浪自己,夜夜做新娘,夜夜换新郎!
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大越军营之中,向晚舟站在军帐外面,抬头看着满天的星辰,脑子里在思虑营救江预一事。
她深知此事极为危险,稍有不慎,便全盘皆输。
如果能够里应外合,成功的可能性是不是更大。
再有她真的太思念江预,太想知道赫哲有没有对他用各种酷刑了!
于是,她决定冒险,只身潜入大越军营,见上江预一面。
敢想敢做,绝不拖泥带水,向晚舟换了一身夜行衣,悄悄摸出来大越军营,向着北疆军营奔去。
拖格看着丹雅没有能够拿下江预,便开始谋划如何整治江预,让江预屈服于赫哲。
此时的北疆王军中,异常沉静,只有马儿嘶鸣和一些士兵喝酒的声音。
向晚舟如同一只来无影去无踪的夜猫,悄悄来到了江预房屋的方位。
她藏在暗处,看着江预所在的军帐,又扫视了将军帐围得水泄不通的守卫。她知道,想要见江预,太难太难了。
但是,她一定要想办法将营救的消息传给江预。
房屋中的江预,正靠在床上,手里握着向晚舟送给他的玉佩,眼里噙着泪水,嘴里喃喃地说道:“龙儿,不知你可否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知你可否听我的话,好好待在军营……”
丹雅睡不着,于是便走出房屋,来到江预的房屋之前,想跟江预说说话。